辛卯,宋王裕加殊礼,进王太妃为太后,世子为太子。

是岁,河西王蒙逊奉表称藩,拜凉州刺史。

勃勃性骄虐,视民如草芥。常居城上,置弓剑于侧,有所嫌忿,手他杀之。群臣迕视者凿其目,笑者决其唇,谏者先截其舌而后斩之。

初,司马楚之奉其父荣期之丧归建康,会宋公裕诛剪宗室之有才望者,楚之叔父宣期、兄贞之皆死,楚之亡匿竟陵蛮中。及从祖休之自江陵奔秦,楚之亡之汝、颍间,聚众以谋复仇。楚之少有豪气,能折节下士,有众万馀,屯据长社。裕使刺客沐谦往刺之,楚之待谦甚厚。谦欲发,未得间,乃夜称疾,知楚之必往问疾,因欲刺之。楚之果自赍汤药往视疾,情义勤笃,谦不忍发,乃出匕首于席下,以状告之曰:“将军深为刘裕所忌,愿勿草率以自保全。”遂委身事之,为之防卫。

宋公裕闻青泥败,未知义真存亡,怒甚,克日北伐,侍中谢晦谏以“士卒疲弊,请俟它年”,不从。郑鲜之上表,觉得:“虏闻殿下亲征,必并力守潼关。径往攻之,恐未易可克;若舆驾顿洛,则不敷上劳圣躬。且虏虽得志,不敢乘赛过关陕者,犹慑服大威,为将来之虑故也。若造洛而返,虏必更有揣量之心,或益生边患。况雄师远出,后患甚多。昔岁西征,刘钟狼狈;客岁北讨,广州颠覆;既往之效,厥后之鉴也。今诸州大水,民食寡乏,三吴群盗攻没诸县,皆由困于征役故也。江南士庶,引领飆飆以望殿下之返旆,闻更北出,不测浅深之谋,往还之期,臣恐返顾之忧更在腹心也。若虑西虏更加河、洛之患者,宜结好北虏;北虏亲则河南安,河南安则济、泗静矣。”会得段宏启,知义真得免,裕乃止,但登城北望,慨然流涕罢了。降义真为建威将军、司州刺史;以段宏为宋台黄门郎、领太子右卫率。裕以天水太守毛德祖为河东太守,代刘遵考守蒲阪。

夏王勃勃欲降傅弘之,弘之不平。时天寒,勃勃裸之,弘之叫骂而死。勃勃积人头为京观,号曰髑髅台。长安百姓逐朱龄石,龄石焚其宫殿,奔潼关。勃勃入长安,大飨将士,举觞谓王买德曰:“卿昔日之言,一期而验,可谓算无遗策。此觞所集,非卿而谁!”以买德为都官尚书,封河阳候。

敕刘道怜司空出镇京口。

王镇恶之死也,沈田子杀其兄弟七人,唯弟康得免,逃就宋公裕于彭城,裕觉得相国行参军。康求还洛阳视母;会长安不守,康纠合关中徙民,得百许人,驱帅侨户七百馀家,共保金墉城。时宗室多流亡在河南,有司马文荣者,帅乞活千馀户屯金墉城南;又有司马道恭,自东垣帅三千人屯城西,司马顺明帅五千人屯陵云台,司马楚之屯柏谷坞。魏河内镇将于栗磾游骑在芒山上,攻逼交至,康死守六旬。裕以康为河东太守,遣兵救之,划一皆散走。康劝课农桑,百姓甚亲赖之。

夏王勃勃筑坛于灞上,即天子位,改元昌武。西秦王炽磐东巡;十仲春,徙上邽民五千馀户于枹罕。

宋王裕以河南冷落,乙酉,徙司州刺史义真为扬州刺史,镇石头,萧太纪谓裕曰:“道怜汝布衣兄弟,宜用为扬州。”裕曰:“寄奴于道怜,岂有所惜!扬州底子所寄,事件最多,非道怜所了。”太妃曰:“道怜年出五十,岂不如汝十岁儿邪?”裕曰:“义真虽为刺史,事无大小,悉由寄奴。道怜年长,不亲其事,于听望不敷。”太妃乃无言。道怜性愚鄙而贪纵,故裕不肯用。

夏,四月,秦征西将军孔子帅骑五千讨吐谷浑觅地于弱水南,大破之,觅地帅其众六千降于夏,拜弱水护军。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