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诸葛恪以丹杨山险,民多果劲,虽前出兵,徒得外县布衣罢了。其馀深远,莫能禽尽,屡自求为官出之,三年可得甲士四万。众议咸觉得:“丹杨阵势险阻,与吴郡、会稽、新都、番阳四郡毗邻,周旋数十里,山谷万重。其幽深民人,何尝入城邑,对长吏,皆仗兵野逸,白首于林莽;逋亡宿恶,咸共逃窜。山出铜铁,自铸甲兵。俗好武习战,高贵力量;其升山赴险,抵突丛棘,若鱼之走渊,猿狖之腾木也。时观间隙,出为寇盗,每致兵挞伐,寻其窟藏。其战则蜂至,败则鸟窜,自宿世以来,不能羁也。”皆以难堪。恪父瑾闻之,亦以事终不逮,叹曰:“恪不大兴吾家,将赤吾族也!”恪盛陈其必捷,吴主乃拜恪为抚越将军,领丹杨太守,使行其策。

诸葛亮至郿,军于渭水之南。司马懿引军渡渭,背水为垒拒之,谓诸将曰:“亮若出武功,依山而东,诚为可忧;若西上五丈原,诸将无事矣。”亮果屯五丈原。雍州刺史郭淮言于懿曰:“亮必争北原,宜先据之。”议者多谓不然,淮曰:“若亮跨渭登原,连兵北山,隔断陇道,摇摆民夷,此非国之利也。”懿乃使淮屯北原。堑垒未成,汉兵大至,淮逆击却之。亮之前者数出,皆以运粮不继,使己志不伸,乃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耕者杂于渭滨住民之间,而百姓安堵,军忘我焉。

是岁,吴主出兵欲围新城,以其远水,积二十馀日,不敢下船。满宠谓诸将曰:“孙权得吾移城,必于其众中有高傲之言。今大肆来,欲要统统之功,虽不敢至,必当登陆耀兵以示有馀。”乃潜遣步骑六千,伏肥水隐处以待之。吴主果登陆耀兵,宠伏军卒起击之,斩首数百,或有赴水死者。吴主又使全综攻六安,亦不克。蜀庲降都督张翼,用法严峻,南夷豪帅刘胄叛。丞相亮以参军巴西马忠代翼,召翼令还。其人谓翼宜速归即罪。翼曰:“不然,吾以蛮夷蠢动,不称职,故还耳。然代人未至,吾方临疆场,当运粮积谷,为灭贼之资,岂能够黜退之故而废公家之务乎!”因而统摄不懈,代到乃发。马忠因其成基,破胄,斩之。

吴潘瀎讨武陵蛮,数年,斩获数万。自是群蛮衰弱,一方安好。十一月,瀎还武昌。

初,长水校尉廖立,自谓才名宜为诸葛亮之副,常以职位游散,怏怏怨谤无已,亮废立为民,徙之汶山。及亮卒,立垂泣曰:“吾终为左衽矣!”李平闻之,亦病发死。平常冀亮复收己,得自补复,策先人不能故也。

八月,壬申,葬汉孝献天子于禅陵。

崇华殿灾。

冬,十一月,洛阳地动。

三月,庚寅,山阳公卒,帝素服发丧。

时东方吏士皆分休,宠表请召中军兵,并召所休将士,须集击之。散骑常侍广平刘邵议觉得:“贼众新至,心专气锐,宠以少人自战其地,若便进击,必不能制。宠请待兵,未有所失也,觉得可先遣步兵五千,精骑三千,先军前发,扬声进道,震曜情势。骑到合肥,疏其行队,多其旌鼓,曜兵城下,引出贼后,拟其归路,要其粮道。贼闻雄师来,骑断厥后,必慑伏遁走,不战自破矣。”帝从之。宠欲拔新城守,致贼寿春,帝不听,曰:“昔汉光武遣兵据略阳,终以破隗嚣,先帝东置合肥,南守襄阳,西固祁山,贼来辄破于三城之下者,地有所必争也。纵权攻新城,必不能拔。敕诸将死守,吾将自往征之,比至,恐权走也。”乃使征蜀护军秦朗督步骑二万助司马懿御诸葛亮,敕懿:“但坚壁把守以挫其锋,彼进不得志,退无与战,久停则粮尽,虏略无所获,则必走;走而追之,全胜之道也。”秋,七月,壬寅,帝御龙舟东征。满宠募懦夫焚吴攻具,射杀吴主之弟子泰;又吴吏士多疾病。帝未至数百里,疑兵先至。吴主始谓帝不能出,闻雄师至,遂遁,孙韶亦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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