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七月,京师大水。

秋,七月,乙卯,葬孝质天子于静陵。

夏,四月,丙子,封帝弟顾为平原王,奉孝崇皇祀;尊孝崇皇夫人马氏为孝崇园朱紫。

冬,十月,甲午,尊帝母匽氏为博园朱紫。

滕抚性方直,不交权势,为寺人所恶;论讨贼功当封,太尉胡广承旨奏黜之;卒于家。

孝质天子

是岁,前朗陵侯相荀淑卒。淑少博学有高行,当世名贤李固、李膺皆师宗之。在朗陵、莅事明治,称为神君。有子八人:俭、绲、靖、焘、汪、爽、肃、专,并驰称呼,时人谓之八龙。所居里旧名西豪,颍阴令渤海苑康觉得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更命其里曰高阳里。膺性简亢,无所交代,唯以淑为师,以同郡陈寔为友。荀爽尝就谒膺,因为其御;既还,喜曰:“本日乃得御李君矣!”其见慕如此。陈寔出于单微,为郡西门亭长。同郡锤皓以笃行称,前后九辟公府,年辈远在寔前,引与为友。皓为郡功曹,辟司徒府;临辞,太守问:“谁可代卿者?”皓曰:“明府欲必得其人,西门亭长陈寔可。”寔闻之曰:“钟君似不察人,不知何独识我!”太守遂以寔为功曹。时中常侍山阳侯览托太守高伦用吏,伦教署为文学掾,寔知非其人,怀檄请见,言曰:“此人不宜用,而侯常侍不成违,寔乞从外署,不敷以尘明德。”伦从之。因而乡论怪其非举,寔终无所言。伦后被征为尚书,郡中士大夫送至纶氏,伦谓世人曰:“吾前为侯常侍用吏,陈君密持教还而于外白署,比闻议者以此少之,此咎由故交畏惮强御,陈君可谓‘善则称君,过则称己’者也。”寔固自引愆,闻者方感喟,由是天下服其德。后为太丘长,修德平静,百姓以安。邻县民归附者,寔辄训导譬解发遣,各令还本。司官行部,吏虑民有讼者,白欲禁之。寔曰:“讼以求直,禁之,理将何申!其勿有所拘。”司官闻而感喟曰:“陈君所言如果,岂有冤于人乎!”亦竟无讼者。以沛相赋敛违法,解印绶去;吏民追思之。钟皓素与荀淑齐名,李膺常叹曰:“荀君清识难尚,钟君至德可师。”皓兄子瑾母,膺之姑也。瑾好学慕古,有让步风,与膺同年,俱有申明。膺祖太尉修常言:“瑾似我家性,‘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复以膺妹妻之。膺谓瑾曰:“孟子觉得‘人无是非之心,非人也’,弟因而何太无皂白邪!”瑾尝以膺言白皓。皓曰:“元礼祖、父在位,诸宗并盛,故得然乎!昔国武子好招人过,乃至怨恶,今岂当时邪!必欲保身百口,尔道为贵。”

蒲月,癸丑,北宫掖廷中德阳殿及左掖门火,车驾移幸南宫。

建和二年戊子,公元一四八年春,正月,甲子,帝加元服。庚午,赦天下。

宦者唐衡、左忄官共谮杜乔于帝曰:“陛下前当即位,乔与李固抗议,觉得不堪奉汉宗祀。”帝亦怨之。十一月,清河刘文与南郡妖贼刘鲔交通,妄言:清河王当统天下,欲共立蒜。事觉,文等遂劫清河相谢暠曰:“当立王为天子,以暠为公。”暠骂之,文刺杀暠。因而捕文、鲔,诛之。有司劾奏蒜;坐贬爵为尉氏侯,徙桂阳,他杀。梁冀因诬李固、杜乔,云与文、鲔等交通,请逮按罪;太后素知乔忠,不准。冀遂收固下狱;弟子渤海王调贯械上书,证固之枉,河内赵承等数十人亦要鈇锧诣阙通诉;太后诏赦之。及出狱,京师市里皆称万岁。冀闻之,大惊,畏固名德终为己害,乃更据奏前事。大将军长史吴祐伤固之枉,与冀争之。冀怒,不从。处置中郎马融主为冀作章表,融时在坐,祐谓融曰:“李公之罪,成于卿手。李公若诛,卿何脸孔视天下人!”冀怒,起,入室;祐亦径去。固遂死于狱中;临命,与胡广、赵戒书曰:“固受国厚恩,是以竭其股肱,不顾灭亡,志欲搀扶王室,比隆文、宣。何图一朝梁氏迷谬,公等曲从,以吉为凶,成事为败乎!汉家陵夷,今后始矣。公等受主厚禄,颠而不扶,颠覆大事,后之良史岂有所私!固身已矣,于义得矣,夫复何言!”广、戒得书悲惭,皆长叹流涕罢了。冀令人胁杜乔曰:“早从宜,老婆可得全。”乔不肯。明日,冀遣骑至其门,不闻哭者,遂白太后收系之;亦死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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