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围观斩首行刑的人散去后,李梦龙并没有分开亭子,又找茶棚老板要了些花生,在亭子里看着风景,吹着轻风,最后更是躺到亭子长廊上,懒懒的睡着午觉。
中间背后插着扇子的师爷俄然低声道:“大老爷,身份来还没问出呢,打的这般快,待会他死了,那银子可就得不着啦。”
“李鸿章大人是你亲戚?”
短促的脚步声响起,李梦龙耳朵动了动,听出有很多人朝亭子涌来,开初他并没有过分在乎,直到――一伙人将他团团围住。
“拿上来。”那名戈什哈朝身后叫了一句。
“刚才繁华酒楼的方东主来报案,认出你就是昨晚在方府行窃的贼人,府尊签发了牌票,先到你落脚的客店搜索了一番。”戈什哈指了指承担。
“来人呀,当即给我拉出站笼站死!记着别让他死的太快!传话出去:谁要来替他伸冤讨情,就是得贿的根据,不消上来回,就把这伸冤讨情的人也用站笼站起来就完了!退堂!”
刘麻子闻言一愣,顿时朝堂下挥了挥手,止住想要上前的衙役,朝李梦龙说道:“你既然不跪,我明天就让你站着回话。我来问你,那承担但是你的?”
李梦龙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人升堂,感觉特别风趣,兴趣勃勃的左瞧右看,那刘麻子见他有恃无恐的模样,内心有些打鼓。
他嘲笑道:“好一个李梦龙,你可有功名在身?”
刘麻子懒洋洋的问道:“堂下所站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嘿,他倒是想。”
那名戈什哈朝李梦龙高低扫视一眼,朝亭子外问道:“就是他么?”
公堂非常庄严,头顶着“明镜高悬”匾额,端坐在公案以后的知府老爷却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没有。”
只不过就这寥寥数十名烂番茄臭鸟蛋,他动脱手指就能将他们摁死,李梦龙倒也不急,恰好没事,陪他们玩玩也无妨。
知府刘麻子见人犯被带到,强打起精力,惊堂木一拍,喝到:“升堂――”摆列两边如狼似虎的衙役,用手里的水火棍有节拍的敲打着空中,喊道:“威武――”
那师爷眸子子贼溜溜一转,又道:“不如先问出他的姓名籍贯,等下便是将他打死了,也能去找他家人索要赃物,这就叫死得了和尚死不了庙,老爷您看……?”
“来呀,摆布,给我先打上两千板子,如果没死,再站笼站起来。”
“啪”惊堂木一响,刘麻子大怒:“戋戋一名山野刁民,见到本官不但不跪,并且口出大言,如此放肆,真是不知死活!”
他展开眼,亭子里多出数十个身穿号衣,头戴红缨帽,手持牛尾刀的捕快。抢先站着的人,戴着亮蓝顶子,拖着花翎,穿了一双抓地虎靴子,紫呢夹袍,天青哈喇马褂,手中把着一把雁翎刀,恰是中午押送犯人的戈什哈。
李梦龙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这群王八羔子演的真像,十有八九是本身脱手风雅,又是外村夫,以是被他们盯上了,想要在本身身上炸出些油水来。
刘麻子动机转了转,实在猜不出他的来头,不过转念一想,心道即便你有来头,你不说我就假装不晓得,如果然有,现在也没端的获咎你,最多过后打发两个钱了事,如果没有,那你小子还跟我装大尾巴狼,说不得要把你的屎都打出来。
“哦?李梦龙,李梦龙……”
“戋戋李梦龙是也。”李梦龙好整以暇的吐出几个字。
中间衙役又把承担呈到李梦龙面前,李梦龙看都不看,就点了点头:“不错,这承担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