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坚道:“那你就说说,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的都有哪些人?”

周坚又措置了一些积存的公案,审断了十数桩民事案件,半月一次的升堂审案忙活到快到傍晚时才算结束,出了县衙前院的官堂后,当即去了后院跟典韦参议技艺。

成康心头一突,刹时明白这是周县令在向他下最后通牒,如果再敢阴奉阳违,怕是下一个要清算的就是他了。眼看一白天措置了十数个吏从,那里还敢有半分幸运,忙道:“请大人再脱期旬日,不,五日便可,下官必然备好良田安设百姓流民。”

统统人都是面色寂然,正襟端坐,目不斜视,内心却都在揣摩,周县令俄然将大师调集起来,不知所谓何事,是功德还是祸事。

堂下鸦雀无声,剩下的人个个神采乌青,非常丢脸。

其他众吏则个个面色丢脸,看模样县令要动真格的,大师屁股上都有屎,不洁净,功曹都要被问罪,不免大家自危起来。

县丞成康则不断地抹着额头上地盗汗,脸皮抖个不断,内心如何也没法安生下来。

周坚高踞案后,数十员县乡吏从摆列两旁。

断案量刑,要根据朝廷律法而行。

陈方答道:“未曾有误,只多很多。”

周坚扫了眼堂下正襟端坐地佐官属吏一眼,俄然道:“民乃国之本,施仁政于民,则民安国盛;以暴政掠之,则民变国乱。本官到差后就说过,吾等为父母官,要善待百姓,方不负父母之名。可比来一个多月来,本官却传闻另有人借机剥削搜刮百姓,视朝廷的刑律法律如无物,将本官的话当作耳边风,这是为何,谁可为本官解惑?”

周坚又当堂宣布了数十项人事任命,将陈方部下的三百余弟子任命了一半,分离在各乡亭及县府担负小吏,以期尽快熬炼措置政事的才气。

但是,还不等他转过弯来,就被王全数出的罪名吓了一大跳。

周坚转头问陈方,“可曾有误?”

其他众吏也纷繁色变,屁股都有些坐不住了,只觉两股战战,不能自安。

周坚道:“本官让你查的事情,可曾查清楚了?”

县府中本来有主薄一名,可主薄乃是靠近从吏,周坚哪会放个不熟谙的人在身边,之前的主薄向来就没用过,等陈方一到,天然就将其打发到一边。

实际上一县当中除了县丞和县尉是命钦,任免权在朝廷手中,另有一些大乡的啬夫和游徼由郡府任命,剩下的各曹掾及乡亭属吏都是县令的属官,由县令直接任免。

周坚断喝一声,门外两名差役立即大步上堂,将惨叫不止的杜满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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