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磊安抚道:“怕甚?我们这么多人。你睡一觉罢,睡醒就到驿所了。”

张峰瞥了一眼郭弘磊, 念及拯救之恩,顿时有些踌躇,含混答:“我们来自都城。实在, 这群人并未犯法,只是受了连累。”

“行!”潘奎会心肠打断道:“我们也是去驿所,一起吧。”他想了想,叮咛道:“重伤者过来,跟我的人挤一挤。”

“但是――”翠梅刚张嘴,便被年青家主打断:

“等等!”姜玉姝抬眸,蹙眉说:“我是请二公子帮手,不准光驾别人。”

王巧珍靠着板车,挖苦一笑,冷冷道:“哼,有本领上都城告御状去,求得陛下处斩了我们。可惜呀,一群粗鄙莽夫,怕是连皇宫都找不到,哈哈哈。”

“嗷呜……”

“行吧。吃就吃,你恼甚么?”郭弘磊叹了口气,无法落座。

“我没恼。”姜玉姝这才放手,“你整天繁忙,没个停歇,细心身材累垮。”

姜玉姝不附和地皱眉,“嫂子,小点儿声,细心他们闻声。”

姜玉姝咬牙撑起家子,“你吃了没?”

因着逃匪有伤在身,跑不快,没过量久便被活捉。

“嫂子有份儿,老夫人和煜儿等人必定也有。但我猜,你恐怕一口没尝。”姜玉姝心知肚明,正色道:“坐下,我亲眼看着你吃。”

“贪墨?”潘奎惊奇扬声,心机一动,笑意荡然无存,皱眉核阅犯人们,缓缓问:“你叫甚么?”

“捆上,死的活的都带归去,好交差。”潘奎一声令下,兵卒敏捷把逃兵尸身搬上马背。

连续半个月的细粮馒头,初时大家厌腻,赶路却愈发艰苦,饥肠辘辘时,馒头已是甘旨,素面自是珍羞了。

“哼!”潘奎顷刻火冒三丈,厉声诘责:“前几年,边军粮饷屡遭狗官贪墨以饱私囊,害得将士们寒冬腊月温饱交煎、饿着肚子上阵杀敌,士气大伤!乃至害得庸州失守,十余万人惨被搏斗,尸横各处血流成河。这些,你们知不晓得?”

“不要!”郭煜吓得哇哇大哭。

“难怪了,你人虽生得斯文,精气神却不像酸墨客。”骄阳当空,潘奎抬袖擦汗, 扫了扫郭家高低, 随口问:“嘿, 老弱妇孺的!张大人, 这些人犯了甚么法啊?你们打哪儿来的?”

“潘大人?”

“我们已经这么不利了,他们还想如何?”王氏气得颤抖,悲伤道:“莫非非让陛下诛杀百口,他们才对劲?”

郭弘磊唯有点头。

“2、二叔,煜儿惊骇。”郭煜缩在奶娘怀里,哭泣抽泣。

郭弘磊答:“罪民姓郭,名弘磊。”

“快点儿!”姜玉姝目不转睛,病中有些暴躁。

郭弘磊严厉答:“素面无荤无腥,又是出自师父的慈悲俭朴心肠,官差见很多犯人着了凉,特此开恩例外。”

郭弘磊点点头。

挨了一顿骂,郭家人自是难受。

“他们那么讨厌我们,”郭弘轩既委曲又懊丧,惶恐问:“会不会用心刁难人?会不会暗中暗害?”

“不过才十七岁,却已是一家之主,真是够难为你的。”

郭弘磊顿时挑眉,趁机问:“你也不过才十六岁,不也日夜劳累?一向忘了问,你每天早晨躲着写写画画,究竟是在做甚么?”

姜玉姝平静答:“四弟,陛下已开恩赦免郭家极刑,我们能够堂堂正正地活着,只要充足强大,谁能等闲逼迫你?”

因而,潘奎骑马,按辔徐行,率众前去驿所。

“唉。”潘奎壮硕的胸膛狠恶起伏,勉强压着肝火,点头说:“罢了,贪墨的也不是面前这些人。走!”语毕,他行至山坡树荫下,号令部下清理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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