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昏倒的姜玉姝动了动,半梦半醒,脑海中一遍遍响起刺耳刹车声、两车碰撞声、惊骇尖叫声。狠恶相撞时,她正在后座清算文件,未系安然带,脑袋重重砸向侧玻璃,当场身亡。

“奴婢叫小桃,奉老夫人之命前来服侍。”说话间,小桃从桌上端了温着的药返回榻前,“放心,大夫说了,您的伤势并无大碍,疗养几日便可病愈。该喝药了。”

小桃愣了愣,抿嘴把空碗搁在托盘上,“这是奴婢的分内差事,千万当不起您的‘谢’。”

姜玉姝吃力地坐起,乍穿越至异世,她茫然无措,防备盯着乌黑药汁。

“没死,刚巧被回房换衣的二公子救下了。”

丑事一出,亲朋震惊,流言流言不堪入耳,裴家又远在江南,本性荏弱的原主没法接受,在娘家几番寻死得逞,被硬塞进花轿草草出阁。终究,她趁拜完堂独处洞房时,吊颈自缢。

“她本身寻死,谁拦得住?莫非一天到晚捆着不成?不幸弘磊,不幸娶了个丧门星!”靖阳侯夫人王氏绕过屏风,立定榻前,居高临下,头疼地核阅新儿媳。

论家世,靖阳侯府远超书香小户。

伤势未愈,眼下做不了甚么。

幸运死而复活,岂会再寻死?姜玉姝果断点头,浅笑道:“我毫不会再寻死。”

节哀?王氏顷刻瞠目结舌,面前一黑踉跄后退,几乎跌倒。丫环婆子仓猝搀扶,却被狠狠挥开,王氏心惊胆战,跌跌撞撞地往南院跑。

姜玉姝如有所思,沉吟不语,腹部却高耸“咕噜”两下,于温馨室内清楚可闻。她叹了口气,有些难堪地问:“有吃的吗?我足足三天没用饭了。”

“谁晓得?侯爷急得当场旧疾复发,二公子外出刺探动静,彻夜未归。”绿衫丫环话音刚落,另一火伴靠近奉告:

你们曲解了!究竟上,姜大女人是被人谗谄的,她百口莫辩,屈辱抱屈,悲伤绝望透顶,才寻了短见。姜玉姝强忍不适,深吸几口气,敏捷理清脑海中原主的影象,挣着嗓子解释道:“实在,我没有——”

小桃上前答:“他说二少夫人并无大碍,疗养数日,嗓子就能规复。”

因为隔着屏风与帐幔,卧房里间的人并未听清楚。

郭弘磊神态庄严,脚步未停,略一点头,径直排闼踏进卧房,几个大步迈进里间。

对症的温凉汤药津润了喉咙,姜玉姝舒畅很多,指着外间哑声问:“她们刚才、咳,在谈甚么?”

小桃踌躇答:“详细奴婢没听清楚。不过,应当是世子回府了,老夫人必然急着去看望呢。”

王氏盘算了主张,不容置喙地说:“待弘磊返来,我立即命他写一封休书,你带着休书与嫁奁回姜府去罢。我们宁肯辛苦另寻一门亲,也不要你这丧门搅家精!”语毕,她回身拂袖而去,但尚未迈出门槛,亲信仆妇便飞奔近前,哭着禀告:

小桃见状,误觉得对方仍想寻死,遂劝道:“少夫人,千万别再做傻事了,昨儿要不是二公子可巧相救,结果不堪假想。”话音未落,门口突传来呵叱:

王氏神采一变,忙问:“出甚么事了?”

禁足吗?姜玉姝皱了皱眉,安静答:“晓得了。”俩婆子便把门封闭。

屏风旁,姜玉姝垂首,正在系肚兜带子——

仆妇支支吾吾,声如蚊讷,颤抖答:“二公子把世子带去南院了……请您节哀。”

“众目睽睽的事儿,还想狡赖?”

但,她的灵魂在死亡刹时穿越了,穿成一个结婚之日吊颈自缢的少女。

“不止呢,另有更古怪的。我传闻,新进门的二少夫人明天中午吊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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