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地一声,继而是延绵不竭痛苦而压抑的嗟叹。二人倒在一块,旁侧的嫔妃均惊起,皇后更是慌乱地朝这边疾步行来。傅朱紫贴身的宫女拽着涵选侍的臂膀猛地一扯,涵选侍被她拖拽地一个踉跄,又摔在了旁侧。她发髻上一只花簪磕在地上,鬓发狼藉,狼狈不堪。当她看清面前的景象后,更是吓得瘫在当场,连连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先要责打,我躲闪不及才……”
傅朱紫气得神采涨紫,横眉挑眉瞪向涵选侍,不顾良妃一众在场扬手就要掌掴她。涵选侍不料她如此猖獗,在皇后正殿中就敢无礼,身子仓猝往旁侧闪去躲她的巴掌。不想旁侧恰好是一株腊梅,她被枝条狠狠戳在前额上,身子也朝后倒去。
江心妍按着礼节,不得不恭谨地屈身道:“傅朱紫金安。”
江心月却超出云贵嫔,含笑着朝傅朱紫道:“本宫身子很好,不劳傅朱紫挂念。傅朱紫整日挂念着本宫与涵采女,不如多用些心机在本身的身子上,有了闪失可就不得了了。”
那“幕后主使”真的审出来,除了她江心月,还会有谁?!
踟躇间,杜太医已经孔殷火燎地赶到。皇后叮咛了宫人将傅朱紫谨慎地抬进内殿,傅朱紫不断歇地嗟叹呼痛,她方才所处之地也已经是一滩血水。
如千钧重锤砸在心上,江心月和涵选侍同时瘫软下来。涵选侍只觉死光临头,那哭声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掩口哭泣起来。
傅朱紫脸上的笑意顿时被压得半分也无,她说话露骨,江心月说得也涓滴不减色,毫不忌讳地谩骂她失子。她刚想反唇相讥,江心妍却从旁侧向前一步,朝她笑道:“朱紫小主神采如何有些不好?是否是昭仪娘娘说话小主听着内心不悦?然您请勿要记得,昭仪娘娘是内廷主位,且协理六宫,可不是那些与您起了争论的低位宫妃。您万不成在言语上冲犯了娘娘。”
“快传太医!另有,将室内炭火全数生起来。另有,云岚你命人去请皇上过来。”皇后虽慌,却仍然调剂得井井有条。她见一众嫔妃均站在身侧,忙道:“你们都不要围在此地,氛围郁结,与傅朱紫更倒霉。”
“好了!此时傅朱紫最要紧,你再聒噪喧华扰了傅朱紫,罪加一等!”皇后狠厉地朝她喝道。
“那谁知涵选侍不是用心去撞那梅花枝子,以此来制造不测的假象呢?”皇后厉声道:“莲昭仪是涵选侍亲长姊,此时应避嫌才是,怎可出言!”
涵选侍不敢再哭,江心月也仓猝站稳,对天子施礼。天子看了几人一眼,便仓促行至床榻看那傅朱紫。
江心月杵在原地,她此时也是心神大骇,底子不知如何是好。若本日傅朱紫有闪失,江心妍只要死路一条。她想救江心妍,但是依着皇后的脾气,只要她脱手必会被拖下水,最可骇的成果便是被认定为“教唆涵选侍暗害皇嗣。”若袖手旁观,皇后也一样会往她身上扯,她毕竟是江心妍的亲姐姐。
“臣妾是明净的!”江心月听得骇然,也不顾礼法当即对着皇后一声大喝,但是她半晌便寂然了——皇后的话有理有据,她却已经找不出言语来反击!她此时只觉本身那条“能说会道”的舌头似被人拔下来了普通。她心神俱焦,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觉耳中有“嗡嗡”的烦杂的声音,内心也越来越乱。
皇前面上突有些许的波澜,然她还是服从傅朱紫所言点名指了杜太医。涵选侍从侧手脚并用地爬过来,跪在皇前面前凄凄道:“皇后娘娘请信赖嫔妾,嫔妾只是撞到了梅花枝子,不谨慎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