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片活动的水！
堪堪触及，何艺突地把他推开，娇喘细细：“吴，吴大哥，谅解我。这四年來，一向是思庭伴跟着我，我实在，实在沒筹办好。”
话一出口，才发觉这话更有歧义。她也懒得解释，赶紧推开门，一起碎步，吃紧跑开。
室内恍若梦境，春意正浓。
小艺爱洁，想必常常在这里沐浴吧。他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正欲宽衣，突地一惊。何艺正在一旁，如许做岂不冒昧？他有些游移隧道：“小艺，我好了，你……”
室内，另有一股淡淡暗香。这香气吴明非常熟谙，恰是何艺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桶沿边。把金疮药抖散了，均匀地抹在伤口处。吴明本装着闭目养神，被她小手一抹。顿时满身一紧。肌肉全如僵了普通，动也不动。他抬开端，怔怔地看着何艺，却见伊人脸如朝霞，明显也是大为严峻。
几个通红的燎炉，把屋子里熏得暖和如春，红彤彤的如同洞房花烛。热水实在是现成的，下人早就备好。何艺略微清算了下，才清算表情。从一间屏风后探出了头，脸红红隧道：“吴大哥，过來吧。”
吴明轰然心动，还待推让。何艺上前一步，捋起袖子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恰好合适，我來替你宽衣吧。”
转过屏风，吴明四下张望。这是一个十几平的小浴室，三个花鸟屏风把这里另行隔成一个小六合。毛巾、木瓢、皂角等沐浴器具应有尽有，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个木架上。正中放着一个半人高大浴桶，内里的水正冒着腾腾热气。
推开了吴明，何艺也有些悔怨。她只感觉面皮发烫，心头“咚咚”直跳，急声道：“我去看看水烧好沒，我们也好洗濯一番。”
那手冰肌玉肤，光滑似酥，再被热水一烫，白嫩中更带着一抹动听的红晕。而手背上，淡淡的清筋隐现。吴明的大手握着的，是柔荑，更是一朵惹人垂怜的百合花。何艺抬开端，眸子中隐现泪水，轻声道：“夫君，这四年來，你对我不闻不问。要不是另有思庭，小艺早就崩溃了。”
那是姜环偷袭留下來的，本已好了个七七八八。但本日和楚天行舍命相搏，伤口又崩裂了，隐有血迹流出。何艺心头一痛，鼻子一酸，几近又要堕泪。这傻大哥，一起西行，不知受了多少苦。她轻声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点金疮药。”
何艺如梦话般的喃喃着，轻声呼喊。这话仿佛有着奇异的魔力，让她忘怀严峻，规复安闲。她轻声喊着，谙练地为吴明包好伤口。然后扶着他站了起來，为他满身抹上皂角，细心地洗濯起來。她不再严峻，不再拘束，侍侯丈夫沐浴，这是天经地义，就如用饭喝水普通。
正如何艺所说，水温适合，室内更被熏得暖和如春，一时半会，倒不消担忧凉了。大战以后，满身肌肉疲累欲死，此时躺出来，满身骨头都酥了，舒畅得不想动。
“嗯。”
看着她模样，吴明心头一酸。痛苦地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他们全都在骗我，我真的不晓得，真的不晓得……”
“夫……夫君！夫君，夫君……”
吴明大为打动，不由跨出浴桶，把她横着抱了起來，右手自但是然，朝她领口探出来。何艺身子一僵，粉腮红润，星眸微眯。泪水再次从腮边滑落，轻声道：“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室内红光闪闪，几个燎炉腾腾燃烧，暖和如春。
她是侧着身子对着吴明的，在通红的炭火映照下。她雪腻的面庞，以及天鹅般的颈项都染上了一抹醉人的酡红。看來这话说出來，她也非常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