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灯天下,是一处天下,也是无数天下。而我就是这方天下的仆人。”

祈飞云握紧灵剑,眼中显出决然决然地神采,说道:“我乃剑修,死的时候,要握着剑。”

温珊瑚神采更加平静一些,她抱紧温珍珠,说道:“小妹,连祈道友的灵剑都没用,我们的法器符箓,就算取出来也没有结果。实在不可,不如留着灯中天下,好歹还能活下来。”

一炷香的工夫,魔灯少女便足足长到了五六十层楼的高度。她脚踏云海,头顶阳光,眼中的金光垂垂散去,满身被一层淡淡的金光覆盖,闪烁的金沙化为条条细带在她周身缠绕,她顶天登时,如同神佛普通立在世人面前。

此言一出,祈飞云、温珊瑚、温珍珠齐齐暴露难以置信的神情。

程子铭赶紧道:“别慌,不消怕她。”

说完,她揉了揉眉头,再抬眼的时候,双眼中俄然闪现出金色的光芒。她正身坐起,单手托着魔灯,从木榻上一下站立起来。

温家姐妹紧紧抱在一起,身材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祈飞云目光一沉,同时堕入深思当中。

魔灯少女魅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僻和孤傲,她顿了顿,持续说道:“有平行的天下,有交汇的天下,有镜像的天下,统统的天下,分离而有堆积,是无数的碎片,也是一整块拼图——”

“我晓得。”祈飞云紧紧握住灵剑,说道:“我又不瞎,还看不见她都长这么大只了么?我又不傻,我们现在就握在她手内心,如同蚂蚁一样,只要被她悄悄一握就死了。”

程子铭惊奇地看了祈飞云一眼,心知他是曲解了。程子铭暗想:这位祈道友都在想些甚么?这个题目,还用得着扯上大道么?莫非活了小半辈子,还没想明白?在这类细枝末节的小题目上,就不要和女人争论。她们说是甚么就是甚么,不就完了。免得费事还扯皮。

魔灯少女转脱手腕,令宝石上的光芒更加光辉,她浅笑着看向程子铭,眼中流光异彩,调皮中带着拷问的神情。仿佛是出了一道困难的小教员,看着愁眉苦脸的门生,幸灾乐祸中带着一丝对劲。

仙者求道,而道法,存在于人间万物当中。大至每个天下,小至一朵花,都包含大道。而这灯中天下,独一的大道,便是魔灯的意志。她想这天下甚么样,这天下就是甚么模样。

祈飞云盯住程子铭,心中迷惑:他凭甚么这么平静?

她想金沙堆满沙丘,纯金的细沙,就会连缀成起伏的戈壁;她想珍珠铺成陆地,大大小小色彩各别的珍珠就会构成广漠的珠海;她想灵石堆积成山,极品灵石和灵珠就会拼成接连的岛屿;

她说:“如何,还不肯屈就么。莫非你们觉得,能够打得过我?”

她是六合的意志,是魔灯天下中的大道。

此时,亦男异女的降落声音再次响彻六合,魔女的双眼,好似幽幽深潭;魔女的双唇,仿佛庞大的地裂火山,高低开合,吹出的暴风,几乎将世人掀到空中。

魔女一手托着魔灯,另一手托着金色帐篷的底座。世人站在她的手心当中,仿佛是她掌中的花瓣,只要被她悄悄一吹,便会被刮到悠远而未知的天绝顶。

温珊瑚视野在程子铭和温珍珠之间来回挪动,眼中尽是忧愁。

祈飞云一愣,随即恍然:确切,这里是魔灯天下,魔灯是六合的仆人。她说甚么就是甚么,她说阳光是红色的,阳光就是红色的。她说阳光是七彩的,阳光就会是七彩的。就算阳光是玄色的,她也能把它变成七彩的色彩。

“噢。”程子铭心下恍然,心想:本来如此,难怪他一向背着那么长一柄剑,而不肯企图便利把灵剑收进储物空间中。不过如许也好,起码他现在另有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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