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九色就是我们的罗盘。”
“不，他会返来的。”
“我们到哪儿了？”
齐远山还在中间呢，欧阳安娜永久不会健忘，秦北洋像天使般降落在达摩山的傍晚，直到死的那一天。
半夜，风暴垂垂停歇。卡普罗尼把头伸出吊舱，黑漆漆甚么都看不清，没法判定底下是大海或陆地。他想通过星空辩白方向，可惜云层太厚，只能从裂缝里看到几颗星星。
安娜号令他回到吊舱后部，尽量少跟九色打仗。她单独坐在最前面，摸着九色的脑袋，凝睇夏夜星空。
“地球也有两极，但地球磁极不在南北顶点，而存在必然夹角，不竭窜改。每次地球磁场窜改，便能够影响罗盘。”
它的双眼发光，爪子踩上舆图中的北海，胸口滚烫，似已感到到了四翼天使。
“你说，镇墓兽怎能在黑暗中辩白方向？比如在阴暗千年的地宫深处，镇墓兽为何能如此活络，就像蝙蝠一样活动？”
钱科甚么也做不了，告急降落即是他杀，飞艇会被波澜澎湃的大海淹没。
“尝尝九色吧。”秦北洋让小镇墓兽察看舆图，“君可知四翼天使那边去？”
“另有一样。”秦北洋念起“制兽九宫”的第四宫，“镇墓兽制作过程中，需求将一块天然磁石安排在头部，起到近似罗盘的感化。”
“尤里乌斯・凯撒号”飞艇从巴黎动身的那天，他们都还年青――秦北洋、齐远山、欧阳安娜、钱科都是十九岁，李隆盛二十九岁，朱塞佩・卡普罗尼三十四岁，九色一千两百岁……他们去追击一样一千两百岁的四翼天使镇墓兽。
顾名思义，欧洲大陆以北，又在不列颠岛以东，日德兰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以西，连接英吉利海峡、挪威海以及波罗的海。上古期间，这是一片蛮荒的冰冷之海，罗马人视之为畏途，却在欧洲最暗中的年代，成为北欧海盗维京人纵横驰骋的舞台。方才结束的天下大战，北海是大英帝国与德意志帝国碰撞的疆场，在日德兰大海战，在斯卡帕湾的彩虹行动，海底留下无数兵舰巨舰，化作数百万吨的钢铁尸骨，等候下个世纪的拂晓……
话音未落，北海再次变天，大海与苍穹间垒起一道玄色的墙，仿佛有个妖怪伸开大口……飞艇堕入风雨飘荡，浓云黑雾，从中午坠入半夜，伸手不见五指。吊舱内如同颠簸大海上的一叶小舟。
飞艇吊舱内另有四个男人：北洋陆军中尉齐远山、剑桥大学物理系博士李隆盛、巴黎产业大学勤工俭学的留门生钱科，还成心大利最巨大的飞翔员朱塞佩・卡普罗尼。
借着顺风之势，开足马力的飞艇，达到八十千米时速，冲向北海的出口。
独一的女孩，是中华民国交际部的法语翻译练习生，欧阳安娜，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子，盯着来自白鹿原唐朝地宫的小镇墓兽――九色。
此次冗长的追击，必将完整窜改他们的运气。
冰山。
民国十八年，1919年6月28日。
“阴与阳？”秦北洋貌似鸡同鸭讲，“就像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
李隆盛竖起一根手指头比划：“地球磁场，像磁铁有两极，一个S级，一个N级。”
“四翼天使很聪明，但只要有九色在，它就跑不了。”钱科和卡普罗尼筹议后决定，“我们临时让飞艇悬浮，静观其变。”
“尤里乌斯・凯撒号”上的人们吃足了苦头，齐远山几近把黄胆水吐出来了，倒在角落奄奄一息。秦北洋还在硬撑，大抵是肺叶里的癌细胞，晋升了忍耐疼痛的阈值。
“四翼天使就在这儿？”意大利人卡普罗尼敲了敲舆图，“我们的航路没错，全速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