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开了句打趣：“别搞到最后，不是诈尸吓人，而是戴防毒面具的人把鬼吓死了。”
“不，那是神道碑的翁仲，石人石马之类的，它们只是用来装潢和摆威风的。真正的镇墓兽，只在陵墓的地宫里。但我从没见过――传闻，亲目睹过镇墓兽的盗墓贼，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这是营长的眸子子里，一辈子最后见到的事物，随后倒地身亡。
“传闻是松柏。你看陵寝都会莳植柏树，就是这个事理。隔壁骊山脚下的秦始皇陵墓，也是充满了松柏。”
金刚墙和墓室门到了。
营长面色煞白，但手上不含混，毕竟杀人无数，甩手就是一枪，打爆阿谁怪物。
这是小木从未见到过的。凡是墓室门上雕镂军人、菩萨、猛兽乃至雕花，但从未有人雕过鹿。莫非跟这白鹿原有干系？面前这对鹿与众分歧，长着非常夸大的鹿角，几近要刺破祥云。
按例还是小木走在最前头，用烛火探路，确认氧气充足。这地宫狭长，两边充满唐朝壁画。仿佛另有庞大的情节，但都来不及细看。他唯独记得一点，壁画里有个身着天子衣冠的女人，画得分歧比例地高大，估计就是女皇武则天。
有个兵士喊了声：“快看这些是啥玩意儿？”
小木喊了一声：“不要乱动！”
“嘿！都是俺们小时候的玩具呢！”
兵士们交头接耳起来：“你看另有这些小娃娃。”
地宫深处，飞出一团晶莹剔透的火球。远看如燃烧的琉璃，扭转着撞到入侵者身上，刹时将人浑身扑灭。那火焰貌似温度极高，不消两三秒钟，也不必拉风箱助力，已把人体皮肉烧烂，剩下清楚可辨的白骨，紧接着烧成焦炭，地上只剩一片灰烬罢了。那火球高低翻飞，仿佛被人精准操控，几番轮转，顺次把兵士们烧化，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都只一晃而过。
地宫中摆着好多陶瓮，塞满朽烂的古书。唐朝刚发明雕版印刷术，应当还没提高，书册都是手抄的卷轴。另有好些书画，不晓得有没有王羲之的真迹？兵士们大多目不识丁，感觉这些破纸不值一文。
墓室门上雕着一对鹿。
地宫内独一的活人，只要躲在瓮缸内的土夫子小木。他微微探出脑袋，从侧面看到了那怪物的满身――
但更多怪物从水里钻出，并且都在他们的身后。小木高喊：“快点往前跑！”
几个跑得慢的，或者已经吓得四肢生硬的兵士，便被怪物缠上。它们直接咬开胸膛，挖出活人内脏。顿时墓道内一片惨叫声，其他兵士一边往前跑，一边往前面放枪，哪怕把本身人打死，也好过火伴惨死在怪物手中。小木看得逼真，这些水怪们最爱吃的，是人体的两部分：肝脏和脑筋。
世人惊得说不出话，才发觉那东西是个活物，正在枪刺上缓缓爬动，却又不见血流出来。
小木摇点头，持续往墓道里走去。颠末一场罔象之灾，大师的胆量都被撑大。面前门路变得开阔平坦，壁画更加素净夺目。
“不好说。”
不知跑了多久，才发觉积水没了。本来刚才是墓道的最低点，现在阵势又往上去了，天然变得枯燥了。营长惊魂不决，盘点幸存的人数，差未几还剩一半，其他都被水怪们大卸八块了。
“而白鹿原上满是农田和荒漠，几近不见一棵松柏，以是才有水怪的窝。”
小木想了想，弥补一句：“另有一样，也是专克罔象的，便是镇墓兽。”
俄然，有人说扎到甚么东西，他把步枪连着刺刀拔出来，竟是个奇形怪状的生物――乍一看还像个三岁幼儿，通体墨黑，红色的眼睛，大象般的招风耳，胳膊却像猴子似的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