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回到方榻刚坐下。程处默的巨灵掌拍上他的肩。
很莫名其妙啊，刚才一肚子肝火筹办回火器局发一支穿云箭，然后等着千军万马来相见，把度支司阿谁狗屁郎中揍得连他爹都不熟谙，但是现在如何俄然坐在青楼里陪着一群纨绔后辈喝酒了？
盘腿坐在长安西城一家青楼的偏厅里，面前的矮脚桌上摆满了美食，两名仙颜女人一左一右将李素架在中间，一个给他布菜，一个给他斟酒，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李素有点愁闷兮……
前日程咬金跟他说过的话在脑海里一字字冒出来。
肝火冲冲的程处默拉着李素出门，直奔度支司而去，前面跟着一群纨绔后辈，纨绔后辈前面还跟着各自府里的部曲，家仆，侍从等等，一群人浩浩大荡杀气腾腾穿街过巷。
这年初的纨绔后辈很少有横行霸道的，究竟上大师除了喜好聚在一起喝喝酒，打打猎以外，根基没甚么太大的罪过。大唐贞观年恰是乱世之始，朝堂吏治腐败，官方民风俭朴，纨绔后辈们也调不了多大的皮，当然，像程处默那种砸店揍人的事，偶尔也会产生。
一帮喝得七八分醉意的纨绔后辈呆了半晌，接着群情镇静，喷着口水兴高采烈地喝道：“揍他！抢他！”
敬了一圈酒，李素喝得有点多了，固然是葡萄酿，但也是酒，并且后劲不小。
以程处默为首的纨绔后辈坐没坐相，连吃豆腐都没个吃相，大庭广众之下一个个把手伸进中间美女的衣衿里又掏又摸，非常的感冒败俗，李素不太适应，想走，想叫人去打斗……
“贤弟本日忙甚么？俺刚才见你从度支司走出来，神采不大好，嗯，现在神采也不大好，如何了？”程处默带着五六分醉意问道。
李素这时酒也醒了八分，故意想劝住程处默，毕竟这帮纨绔喝了酒，不知会把事情搞很多大，出了青楼被风一吹，李素俄然决定不劝了。
这火器局的监正若由程咬金来当，阿谁狗屁吴郎中只怕哭着喊着亲身把钱送到火器局库房里规端方矩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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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拨钱就是欠钱！”程处默简朴卤莽地下了定义：“好个混帐，敢欠俺家兄弟的钱，此事断不能善了！”
大厅中间，十余名丽装美女伴跟着乐声翩翩起舞，舞姿婀娜，曲线窈窕，比启程咬金跳大神般的乱扭屁股赏心好看无数倍。
“贤弟如何回事？大师本日放浪形骸，心中实在欢畅，你咋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这可不对，来，罚酒三杯！”
“大师都听着，有人欺负俺兄弟，度支司一个狗屁郎中敢欠俺兄弟的钱，你们说，该如何办？”
都是很有来头的啊，数年后李世民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这些纨绔后辈的老爹全数榜上驰名，本日大师齐聚于此，可谓超豪华级嫖妓阵容……
打了个酒嗝，李素充血的眼球看着程处默：“程兄，如果有人欠你程家的钱，你家如何应对？”
程处默呆住了，一脸不敢置信闻所未闻的模样：“有人敢欠我家钱？哈哈，贤弟真爱谈笑，俺老爹自从瓦岗寨招兵反隋开端，这么多年没人敢欠俺家的钱，听都没传闻过。”
喝过以后，李素抬眼扫了一下厅里这国公那国公的纨绔后辈们。
“一个都没有？”
李素眨了眨眼，端着酒盏便跟段瓒。尉迟宝林，另有那位千古绿帽子王房遗爱一轮轮敬起酒来。
实在……做人偶尔混帐一点，或许并不是好事，这事闹大了，不但能推掉太子，魏王和长孙家的三顿酒宴，乃至还能够趁便摸索一下李世民容忍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