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身上的伤是单数还是双数？”
王直无语地看着李素，叹道：“我家兄长有你这类朋友，实在是……”
王直说得滚滚不断，李素神情越来越舒缓。
王直点头：“放心，当年你安排我进长安城交友各路人物，为的也是本日，我幸不辱命，事情办很多少有几分模样了。”
“啥？”王直茫然。
李素在他面前没坦白，苦笑道：“命都差点丢了，黑一点瘦一点算个啥……”
李素笑着朝他拱拱手：“本来竟是王闷棍大哥劈面。久仰久仰。”
“太子咋了？”
王直翘起大拇指，指了指本身，高傲隧道：“当然是我，因我在与长安城里的闲汉拼斗时善于背后敲闷棍，久之。长安城各路豪杰人物送我这个雅号，以示敬意……”
李素叹道：“可我也没教过你敲别人闷棍，以是，你也别妄自陋劣。你的名声都是靠本身的气力得来的，特别是敲闷棍的名声。”
王直说了一大通，李素听得很当真，每个字都细细咀嚼揣摩了几遍，然后笑着缓缓道：“这位太子殿下……真是花腔作死的急前锋啊，今上恰是春秋鼎盛的年纪，他这当太子的却等得不耐烦了，说来也是。贞观元年被册立太子，这都等了十几年。陛下还是龙精虎猛，他这个太子说是大唐储君，实则经常被训戒呵叱，被品德头论足，太子当得连孙子都不如，也该到了沉不住心气的时候了……”
“实在是高山流水，积了八辈子大德，行了，密意厚谊皆在不言中，我懂的，……说说你的环境吧。这三年混在长安城，长进了没？”
“称心啊……按你的叮咛，称心这几年一心蛊媚太子，客岁六月太子携称心出游，路上太子的马惊了，太子趴在马背上惊骇至极，称心当时倒也灵醒，飞身将太子从惊顿时拽下来，勉强也算救了太子一命，本身却被马蹄踏伤，将养了两三个月，今后今后，太子对称心实可谓言无不从，恩宠至极，而称心也不负所望，一门心机开端撺掇太子干伤天害理之事，客岁东宫属官尽出，劫掠胡商珍奇和胡姬等等，说是太子爱好，实则满是称心背后撺掇的，太子的名声现在引得满朝文武不满，皆称心之功。”
“我昨日与郑小楼打了赌，赌你哥身上的伤是单是双，赌注高达一文钱之巨，郑小楼赌单，我赌双，等下归去你帮手数数，叫你哥争点气，身上的伤最好是双数，如果不是双数，你就狠狠心，再给你哥来一记猛的……”
王直叹道：“若能如此等闲事了，倒是兄长的造化了，三年消息全无，岂是一记闷棍能交代得畴昔的？我兄长被揍了大半夜啊，大嫂一边哭一边揍，兄长一边惨叫一边挨揍，那风景，啧！”
王直是李素在长安城埋下的一步暗棋，这颗棋子究竟证明很有效处，关头时候乃至救了本身的命。三年了，李素与王直未通动静，也不知他生长得如何。
李素脸颊抽搐了几下，固然没亲目睹此景象，也能深深体味王桩的痛苦，再看王直一脸戚戚焉的神采，二人都感觉本身后脑不太舒畅，很有默契地同时抬手摸了摸后脑勺。
李素嘲笑：“三年前号召都不打偷偷从家里跑出去，非要跟我建功立业。三年来消息全无，这类丈夫虽没有‘大家得而诛之’那么严峻，起码也该是大家得而抽之，若家里的婆姨是个温婉可儿逆来顺受的女子也就罢了，恰好他的婆姨一身盖世武功，无风也能掀起三尺浪的狠角色，你家老迈归去若不挨打，那就没天理了……”
李素点头道：“太子不会等闲废掉的，别忘了当今陛下是如何登的基，呵呵，玄武门之变是个忌讳，十多年畴昔了，天下士子百姓仍耿耿于怀，为天下安宁计，大唐的下一代帝王必须立嫡宗子，至于格外恩宠魏王，只不过是陛下的一种均衡手腕罢了，做给太子和朝臣看的，太子常日的丧德失行之举，终归不会成为被废黜的来由，除非……有朝一日太子造反了，陛下才会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