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顿了顿，接着苦笑道：“臣本来是这么觉得的，但是昨夜高家也出了事，并且除了鬼火，另有人闻声了阴兵的脚步声，臣现在可真揣摩不透了，若真是出于故意人的谋算，这鬼火和阴兵……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长孙无忌接着道：“陛下和高家的联婚……恐怕已不应时宜了。”
只是十一年前，他做了一件最不但彩的事，这件事不但成了他平生最大的污点，也成大唐贞观年里统统臣民的阴霾。
幸亏长孙无忌也不是那么光亮，偶然候他乃至比李世民更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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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欣喜道：“陛下多虑了，陛下便是社稷，自有漫天神佛护佑，是超脱于因果报应以外的，戋戋闹鬼罢了，何足为虑耶？身附极贵紫气者，鬼祟岂敢近身？”
解释不了的究竟，只能冠以鬼神之名了。
真的没甚么好欢畅的，落空的毕竟已落空，落空得不知不觉。
朝会无风无浪地结束，朝臣们三三两两温馨地走出殿门，忽有寺人过来拦住长孙无忌，陛下甘露殿召见。
闹鬼若只是闹鬼，最多算是闲闻轶事，聊博一笑，但是闹鬼若不止是闹鬼，事情就严峻了。真正诛心的，倒是这个关于报应的说法。
李世民的神采愈发丢脸：“辅机的意义朕明白了，莫非说……果然是应了十一年前的报应？”
长孙无忌仓猝跟从寺人前去甘露殿，殿门外整了整衣冠，脱下鞋子走进大殿内。
长孙无忌是个白叟精，立马闻弦歌而知雅意，仓猝道：“高家是臣的娘舅家，臣或可为陛下分忧，昨夜高家大变，高实施被吓得半疯半癫，再配东阳公主金枝未免太不敬了，明日高家或会上表，要求陛下豁免婚事……”
高家杀了五千人便遭此恶报，他李世民呢？报应何时临头？
长孙无忌捋了捋长须，点头道：“东阳公主府前夕闹鬼，臣本来觉得是故意人的谋算，谋算此事的目标很多，比如陇右，山东那些门阀世家不满陛下，故而炮制此事争光陛下，令万民与陛下离心失德，又比如番邦异国的国君们对陛下近年几次用兵感到惊骇忧愁，故而授意在长安的使节暗行此事，转移陛下和朝臣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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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来后，郑小楼看李素的眼神都变了，一个连鬼火都能平空造出来的妖孽，跟那些羽士们念叨的神仙有何辨别？这个妖孽脑筋里到底还装着多少令世人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
这件事，不管如何揭不畴昔的。
不过郑小楼的神情却很镇静，昨夜他干了一件大事，这件震惊了全部长安。
但是，这统统不过只能让东阳免于嫁给高家，却没法让他和东阳之间再呈现转机。
长孙无忌游移了一下，道：“陛下，眼下最首要的是安抚民气，长安城里的说法很刺耳，罪己诏自不必下，但陛下还需做点事出来令天下人归心。”
将来，该如何办呢？
李世民沉默半晌，叹道：“朕向来不信因果报应的，因为朕是真龙天子，朕即社稷，朕即因果！但是昨夜高家之变……委实令朕惴惴难安，人间莫非真有报应之说？”
东阳公主府出事，高家出事，并且出的还是这类灵异鬼怪之事，再加上前几日长安到处传播着的报应之说，李世民只感觉如芒在背，却只能尽力保持平静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