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林中,桃花翻飞,一抹珍珠色人影席地而坐,泛动起满地的桃花花瓣,一把七弦琴横卧她双膝之上,婉转的琴声铮铮而出。桃花漫天,仿佛一场浪漫的粉色雨,白衣男人站在树下,任花瓣在本身周身飞舞,双眼当中,却只倒映着阿谁当真弹奏的女子。
她手中轻扬,手中片片桃花飞舞,跟着崖底的山风,腾跃着翻飞着,浅粉色硕长水袖,也如一只胡蝶般,在桃花当中翩然,只是,若不是那声声幽怨,这便是一副仙子来临人间的美景。
寒山寺后山的桃花林中,凌婳月看看天气,对着山崖的方向,微微的笑了。
秦殇没想到她会回身,来不及拜别,便正巧看到了转过来的一张梨花带雨的绝美娇容。
她说这首曲子送给他,倾国倾城?
而本日,当他走近时,那崖边,却被一个娇小的身影占有了。
只是,女子却被身后的男人吓了一跳,手中花篮猛地摔落在地上,本就站在绝壁边上的身子,仿佛断了线的鹞子一样,猛地飞向了绝壁。
“此曲便送你吧,倾国倾城。”
秦殇将花瓣放至鼻尖,细细咀嚼那不一样的桃花香。
这桃花林本就是一处人间美景,因为两人的插手,变成了一副画一样的瑶池。
片片花瓣从他身侧飘过,点点沁香,有桃花香,另有她身上的女儿香。
“一年三百六旬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丽素净能几时,一朝流散难寻觅。花开易见流浪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依花锄了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慕容止一身红色长衫,肃立于桃花林中,万千青丝上,感染了一片桃花瓣,犹不自知,清冷冷酷的身影,仿佛这桃花谪仙,虽不似凌婳月那般的耀目光彩,却悄悄流淌着月般清冷如水的气味。
纤纤素手再次轻扬,桃花花瓣带着丝丝沁香,竟朝着她身后飞去,而她身后不远处,便是秦殇。
“雨过白鹭洲,沉沦铜雀楼,夕阳染幽草,几度飞红,摇摆了江上远帆,回望灯如花,未语人先羞,苦衷轻疏弄,浅握双手,任发丝缠绕双眸…”
那一身我见犹怜的娇小身影,那哀怨至极的轻声细语,那翻飞狂乱的黑丝,那阵阵飘香的女儿香。
是以,她念起来,便格外的动听心神。
阅女无数的秦殇,天然明白这欲罢不能的眼神,“女人且慢。”
秦殇也回神,缓缓铺畅怀中的软玉温香,心口依罕见些不舍。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抷净土艳风骚。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浑浊县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有谁?”
“啊!”凄厉的一声叫唤穿破天涯。
一个女子情愿将闺名奉告于人,便是对此民气有所属,本日寒山寺一行,公然不枉此行。
凌婳月纤纤素手伸出,折下一束桃花,轻嗅其香,顿时,感染了一身的桃花香,“鱼儿,中计了。”回眸,百媚千生,“这算不算是高兴的事?”
“敢问女人芳名?”如此绝色女子,如果孤负了,便可惜了。
崖边的女子,凭崖而立,仿若要归去,跟着那飞舞的桃花瓣,但是却又留恋大家间,平生还未寻到有情郎。
“昨霄庭外悲歌发,只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侬这天生双翼,随花飞到天绝顶。天绝顶,那边有香丘?”
慕容止淡淡含笑,看恰好桃花飞落,看凌婳月立于桃花雨中,表情镇静的低头嗅香,双眼通俗如黑夜,却不置可否,“听闻你昨日一曲,让静月湖上男女长幼惊为天人,如此良辰美景,郡主可否为我弹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