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子摇了点头,只觉这话不好开口,复笑了笑,“没甚么,只是心中感到奇特罢了。赵氏与盛氏来往未几,那位郎君俄然拜访,的确教我惊奇。”一面说着一面与华珠联袂进大门,抬眼一望,却见孙夫人正遥遥立在檐廊下翘首以盼,想是等了多时了。

见二人没生出幺蛾子,二郎心中悄悄舒一口气,朝七妹递了个眼色,表示她开解有功,面上的笑容光辉动听。明珠心中尤在思考兰珠的婚事,很有几用心不在焉,朝鑫二爷扯了扯唇。

这番言辞媒介不搭后语,直听得二郎皱眉,转头啐道,“哪头跟哪头啊?不懂就别插嘴,哪个拿你当哑巴不成?”

礼鑫闻言一笑,扑着衣裳的灰尘清算衣冠,随口道,“依我说,八成儿是同长姊的婚事有关。前儿听母亲提起过,盛家四郎年近十八,生得仪表不凡,操行俱端,与兰珠年纪相仿,可为良配。”

孙夫人抽泣着,好半晌才破涕为笑,点头连连道是,“还是明姐儿想得通透,娘的几个心肝儿肉,今后都是要挨个儿嫁出去的。我只盼望,你与华珠将来不要嫁得太远,不然让娘如何办呢。”

手背上一湿,落下几滴温热的水珠子,明珠内心难受起来,覆上母亲的手背道,“母亲,长姊要嫁去那么远,恐怕一年半载也难见上一面呢。”

孙氏眼底暗淡了顷刻,“下月初三是谷旦,都城同汉中相去甚远,估摸着十天后便要出发。”

明珠心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未言声,又听母亲笑盈盈叮咛一旁的丫环仆妇,“娘子郎君们都返来了,筹措传晚膳。”接着便领着几个年青孩子往花厅徐行。

着便听孙夫人柔婉的嗓音传来,略微担忧的口气道:“不是申时便放学了么?你几人半天不归,我正说打发小子去太学馆看看呢。”

戌时的梆子敲过,主子小子出来掌灯,偌大庞庞的承远侯府变得通亮,从一片昏入夜地中挺身而出,遥遥若立在皇城外的另一个巨人,金碧光辉,画栋雕梁。夏季已经结束,艳极一时的红梅已近干枯殆尽,新春未接上头,眼下时节,繁花瓜代不及,棠梨苑中空荡荡的,看上去没有一丝儿活力。

礼书点头,跟在背面道,“四妹胡涂。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父亲母亲若与盛家敲定了下来,长姊何来愿不肯意呢。”说着仿佛心生感慨,叹了口气续道,“女大当婚么,我们都舍不得长姊出嫁,可也没法儿。”

“呆丫头。”孙夫人笑起来,“天然是皇族萧氏。说来,萧氏几位亲王中,也有几个没有正妃,不过你年纪尚幼,待你长大成人,只怕黄花儿菜都凉了。”

华珠正欲提步进门,见她踟躇,不由心生纳罕,一头牵过mm的小手低声道,“如何了?为何愁眉不展的?”

赵氏长女出嫁的当日,艳阳当头,鸿雁高飞,是可贵的吉兆。

明珠歪了歪头,“哪户?”

盛家也是极显赫的,出了一个皇后,一个靖国夫人,论哪头都与赵氏婚配。盛家是启华皇后的娘家,与七王也是宗亲,萧衍即位后,盛氏是没有遭难的,从这一点来看,兰珠嫁去汉中,如何也强过成为太子妃。

明珠含笑点头,道:“博士们都学富五车,受益匪浅呢。”说着小脸垮下来,绞着小手游移道:“只是……”

此前与三郎闹过场不痛快,虽有七娘二郎从中调和,四娘子仍旧不大想理睬礼书。但是毕竟是兄长,他开了口,不答话仿佛也说不畴昔。华珠因干巴巴地扯出个笑,随口对付了一句,“三兄说的是,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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