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怕,这件事跟谈家有关。
只是他脚步刚动,刘光同又叫了他一声:“严竞的事情,不必全都跟你娘舅说。”
时候过了这么久,他们竟还不肯放弃吗?
或许她也抱怨过,何故入宫十年不得贵妃位,但是她聪明,晓得陛下对谈家故意结,以是便更加循分守礼,事上以贞敬。
刘光同当日说过,会派人刺杀严竞的,不过乎太后、皇上和谈家的人。
他眉头舒展,眼底是深思,可究竟在想些甚么,便不得而知了。
刘光同呵的嘲笑了一声:“谈妃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一边走又一边想,自但是然的就想起了两年前刘光同的那些话。
未几时一个跟崔昱差未几年纪的少年郎款步而来,步子走的疾而稳。
但是畴前没人提及过,加上谈家在都城又实在是看似稳若泰山,别的谈妃这十年来虽不算极尽恩.宠.,可也是一向圣.宠.不竭,又有一双后代傍身,不管如何看,谈家都不至于到了刘光同说的阿谁境地。
严竞活着,人们就总会想起当年的旧事,会想起这位陛下,实在并不是先帝最钟意的儿子,更不是先帝最想拜托江山的人。
踏出新庆楼,崔旻内心是说不出的憋屈和沉闷。
祖母不是只看到内宅的人,她莫非真不晓得谈家的处境吗?
崔旻一时感觉头大。
御极的人,站在权力的最高点,他如何会答应严竞活着?
那既然是如许,她又有甚么事理去害太后呢?
刘光同降落的嗯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说甚么,朝他摆了摆手,笑着目送他分开了。
祖母,到底是为甚么,会给姐姐定了如许的一门婚事。
崔旻突然心惊:“莫非是……”
至于太后嘛,不过就是和陛下存了一样的心机,她怕儿子念及旧恩,不肯对严竞下杀手,以是就替儿子策划了这些事。
彼时他与刘光同友情还不算深,但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很好的了,起码刘光同到应天府后,能在他府上常来常往的,便只要他崔旻一人罢了。
崔旻把他高低打量了一番,便认出了他,可不恰是高孝礼的独子高子璋。
在药里脱手脚,未免也太蠢了。
严竞当年力保陛下成为太子,这是大恩,却也是大祸。
要晓得,宦海上再如何结仇,既然已经致仕离朝,前尘旧事也就一笔取消了。
来开门的小厮并不认得他,只是看他锦衣华服,也晓得是大户人家的哥儿,点头哈腰的存候:“爷您要找谁?”
崔旻回过甚来,略眯了眼:“刘公指的是甚么?”
崔旻见他既然不肯再多说,又一贯不是个纠.缠的人,就起家做了告别状,又谢了一番,才筹算出门。
稍稍收敛了心神,上前去叫了门。
那小厮一时仿佛没反应过来,却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唷了一声,忙开了角门,将他迎了出来,又打发门房里的人:“快去里头回话,表少爷来了。”
这两年他更加感觉,跟谈家的这桩婚事,有些蹊跷。
崔旻越是听他如许说,就越是难以放心。
当时严府出事,刘光同忙着安排人手庇护严竞,他年纪轻,不知轻重,便多问了几句。
刘光同没等他说完,就冲他摇了点头:“宫里的事情,不要胡乱的猜。”
崔旻回过神来,又去看他:“若依刘公的意义,这门婚事,不好吗?”
他来他亲娘舅家,家里的下人却问他找谁,想着摇了点头:“我是崔家长房的大爷。”
崔旻不置可否,只是发笑点头。
想到这里,崔旻又忍不住笑骂了一声老狐狸。
这句话问完了,又想起先帝的谈贵妃,啧了一声:“总不至因而给她姑妈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