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买花盆宠太监耍滑 议奏本小皇上动怒[第1页/共7页]

“吕调阳学问好,但为人迂阔。”

“太仓银是国库,其银两用于军防、漕运、黉舍、官员俸禄等国事,银钞可不好随便调出的,每调用一笔银两,得有合法来由。你的父亲隆庆天子即位时,曾下旨调十万两太仓银给嫔妃制作头面金饰,成果导致百官激烈反对,户部尚书马森还愤然辞职。”

谈了这半晌公事,在大案台背面正襟端坐的朱翊钧有些倦了,这会儿站起家来,在阁中踱步伸懒腰。早有西暖阁承诺觑空儿送了茶点出去。朱翊钧喝了一小碗莲子羹,也给冯保赏了一碗。用过茶后,差未几巳时过半,春日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晖映到那株绿芍药上头,愈觉娇翠欲滴,嫣然敬爱。朱翊钧指着绿芍药,问冯保:

本日不是例朝的日子,朱翊钧佳耦起家穿戴梳洗结束后,便双双前去慈宁慈庆两宫向两位太后叩问晨安——这都是必不成少的功课。返来用过早膳,一天的学习与政事又按部就班地开端了。

见朱翊钧一脸猜疑,冯保只得耐烦解释:宝钞库的钱属于皇上的私房钱,其来源主如果一些皇庄与矿山的榷税支出,如各地的金银铜锡矿,都由皇上派寺人前去坐镇督办并收取榷税。近年来,各地开矿固然数量很多,但收益甚微,税银支出大幅减少,再加上宝钞库最大的进钱户——宝和店前年被划到李太后名下。是以,宝钞库每年的各种进项约莫只要十几万两银子。这些钱被皇上用来作为嫔妃的脂粉钱,以及身边内侍的赏钱等百般小宗开支。前几年朱翊钧年纪小,还不晓得费钱,以是,宝钞库银钞的进项多一点儿少一点儿也无所谓。这一二年来,皇上晓得费钱了,他固然还没有嫔妃,但犒赏内侍买东买西每天都在支出,立马就显得用度不敷。

“此话怎讲?”

朱翊钧读过奏疏后,起首拿起杨本庵的那一份,问冯保:“这个衍圣公,一起上都卖些甚么黑货?”

“朕记得这事。还是客岁四月,咱听了张先生的建议,准予郭坦离职回籍,并同意两广总督殷正茂接任此职。”

“是不是请内阁先拟个票,皇上再决计。”

“剩下半年如何办?”

“回万岁爷,主子谨遵旨意,实斑纹银一百五十两。”

每天上午辰时一过,冯保就会定时到西暖阁,将通政司送进司礼监的要紧奏本文书分门别类呈请皇上过目。孙海一走,冯保就把疏匣放在大案牍上,朱翊钧觑了一眼,懒洋洋地问:

“都雅,”实在冯保一走进西暖阁时就瞥见这株绿芍药了,他存眷的不是这株花,而是栽花的盆子。此时他伸手摸了摸花盆,笑道:“花好,盆子更好。”

“在西暖阁中,绿芍药也换栽了出来。”

“是啊,”朱翊钧抬眼看了看午门方向,不无羡慕地说,“孙海,朕提及来是天子,天下都是我的,但真正属于我的,只要这紫禁城巴掌大的一块处所。说到这上头,朕还不如你这个主子,能够自在出入紫禁城,见地外头的好处。”

孙海内心头恨死了冯保,却又惊骇他的威权,这会儿挨了骂,半个字也不敢吭,悻悻然退了下去。

“唔?这倒是个好主张。”朱翊钧眼睛一亮,“这事儿不但好玩,还成心义。朕去奏明母后,说不定她也会同意。”

“太后选张先生主持内阁,真是皇上的福分。”

“还不是到处挪借,想体例扩大宝钞库的进项。”

“客岁冬上张先生在云台见朕,专门谈了山东的事。这个衍圣公不但借进京之机做买卖,传闻还坦白了大量私田,张先生率先在山东清丈地步,就因为衍圣公与阳武侯两家势豪大户侵犯民田太多,偷逃了大量田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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