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赵知府蝎心施毒计 宋师爷巧舌诳冤囚[第1页/共9页]

“陈大毛。”

“好,你听着。”金学曾不假思考,随口念叨,“一肚子坏水儿,二眼泡儿酸气,三顿发霉的糙米饭,四品吊儿郎当官,五毒不沾,六亲不认,七星高照走大运,八面小巧咱不会,九转真丹是惩贪,十面埋伏谁怕它。”

“他是当事人,怎能不点。”

“也好,那就叨扰一顿,”金学曾心想在饭桌上摸摸环境,竟不推让,笑道,“下官蹭饭吃,在都城里出了名的。”

“卑职怕惹老太爷活力。”赵谦见老太爷变了神采,内心偷偷欢畅,顺势又补了一句,“这个金学曾,比蝎子还毒。”

“不要把叔大扯出去,那块田的事儿,他不晓得。”

陈大毛越念越气,竟站了起来如同演讲,宋师爷见他越说越离谱,赶紧打断他的话头:

“在你们眼中,衙门中人都是只认银钱不认理的歹人。明天,我宋某偏要对你们说,我断念援救你们,不收你们一个铜板。”

“你让我把话说完,”李狗儿不肯让宋师爷打断话头,持续说道,“宋大人,你的美意我领了,但我李狗儿穷得只剩屁股搭两胯,连八两银子的欠税都交不起,那里还付得出情面钱,要救,你救绿头苍蝇吧,我免了。”

“我呢?”李狗儿怯生生地问。

张文明点点头,气鼓鼓地对家人说:“你去回他,不见!”

“老太爷出了这大的事情,咱怎能一走了之。首辅大人又不在跟前,咱就代表他,略尽人子之情。”

“那也叫晚餐?”绿头苍蝇眸子子一翻,开口就噎人,“一勺子饭倒有半勺沙子,一瓢菜是空了心的老菜薹,猪都不吃。”

“这是为何?”陈大毛不解地问。

“卑职方才说过,金学曾来荆州半个月就开端查访了。”

赵谦半跪半蹲地趴在床前,撺掇着说:“老太爷您还没估透?这姓金的打来荆州城那一天起,就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所作所为,都是冲着您和我来的。”

“我此人好管闲事,街坊一帮促狭鬼,就说我像夏季里的绿头苍蝇,见甚么都想叮一口。”

“你想说该不会死吧,是不是?”宋师爷捅出了陈大毛的担忧,嘲弄道,“你这只绿头苍蝇,这一回闯了大祸了。”

“他来干甚么?”

“金大人,咱衙门里头平常就这炊事儿,很多人吃不惯,没想到倒对上了你的胃口。”

“扫尾的几句话,应当如许,”陈大毛想了想,念叨,“我陈大毛与李狗儿,实在委曲得很,我们两家欠税是真,但向来就不认账,只是人穷志短,一时还他不起。但偌大江陵城,欠税的何止我们两家,越是大官家大富户欠得越多,为何不去逼迫他们,反而要对我们丁民小户大刑服侍?说穿了,荆州税关是狗眼看人低。大官家他不敢逼,逼了就自断出息;大富户他不能欺,欺了就断财路……”

“这是为何?”

金学曾一板一眼念下来,非韵非诗的一段文,竟被他念得铿锵有力。赵谦仔谛听来,感到字字都有玄机,暗自忖道:“甚么客岁春季写下的,明显是这歪才现编的,他这是向我宣战呢。”内心头毛焦火辣,嘴里却哈哈笑道:“金大人的官箴,大有孤臣风采,下官佩服,佩服。”

说完,宋师爷噗的一口把灯吹灭,跟着狱卒摸黑走了。

“这第三条也很紧急,因围殴事件产生在江陵城内,卑职筹办归去找来江陵县令,责成他就此事写一道题本急奏皇上,一申民意,二劾税官残暴。”

“晚餐不是吃过了吗?”站在门边的狱卒白了绿头苍蝇一眼,没好气地说。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