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样样淫情引君入瓮 炎炎夏日扫雪烹茶[第1页/共10页]

“你如何晓得我在这里?”

“如果是柳女人,如何办?”

“这里就是溺房。”

“哪个二十四桥?”

“啊,如何这么酸?”邵大侠嗤地一笑,不屑地说,“我就晓得南都城中吝啬鬼多,没几个钱,也想在外头撑个流派。柳女人,你晓得胡大报酬你筹办了多少盏灯?”

“邵员外,我们吃甚么呀?”

“奴家觉得你是薄幸郎,但邵大官人说,是你拜托他派人到南京接我来扬州,奴家本来一腔怨气,倒一下子被冲得干清干净了。”柳湘兰说着破涕为笑。

“这倒也是。”柳湘兰问,“扬州城中那边可拜佛?”

食桌停了下来,胡自皋伸头去看,本来是一桌的鸭肉鹅件,做得也很精美。胡自皋笑道:

“亏你是故意人,这银子该你赚。”

“绿野仙踪——”

“邵员外,本官自进到你府上,七弯八拐见了十几个仆人,竟没有一个长得灵性的,大抵全扬州城的丑人,都被你物色到了。”

“我就是。”邵大侠站了起来。

“如何做?”

“若蒙胡大人不弃,就给这双虹楼赏副春联。”

“不是有二十万两银子吗,纵让武清伯赚几万两,你也做得成呀。”

“女人问得好,”店东人也约略看得出柳湘兰的身份,故如许称呼她,“小可这双虹楼的烹茶,但是有讲究的。一是烹茶的炉子,用的是泥炉。二是铜铫子,必然是煮过千次之上的老铫子,如许就完整去了燥气。三是烹茶之火,必须既猛且绵,不猛雪水难开,吃了会腹胀。不绵又会导致水硬,夺了茶香。第四是煮茶之人,也须得是七八岁的小孺子,唯其小孩儿,才气实得扫雪烹茶的意境。”

邵大侠回道:“顿时就有食桌抬过来,烦请二位过目,中意者就点个头,这桌菜肴就留下,不中意就摆个头,让它撤下。”

“扫雪烹茶。”

店东人识相,赶紧退了下去。女孩儿见客人没有兴趣,也就不演出茶道了,只是把最好的太湖春笋、六安瓜片和杭州龙井各沏了一壶。三人坐下一边赏景一边品茶,柳湘兰瞧着墙根上的那具古筝,一时技痒,便踅了畴昔,坐下来为两位茶客弹了一曲。一边弹,一边唱:

说话间两人分宾主坐下了,这时一名驼背的老仆人上来泡茶,看他那副模样只能两眼看地,倒是没法昂首看天,实在埋汰得很。胡自皋看不过眼,当驼背老仆人走开,便道:

“为了衬得美人更美。”

“霞光彩羽——”

“扬州地湿,挖这么深的窖,不渗水吗?”

“你这是何企图?”

“湘兰,我胡某未曾有一天健忘过你,你来了就好,既来了,就在扬州住下,再不要走了。”

“这时候但是有些紧了。”

本来是武清伯李伟的信,邵大侠看过后,想了想,又把信递给胡自皋。方才皂隶出去,胡自皋还觉得是来找他的,却没有想到接信人竟是邵大侠。向来公文送达只限于衙门,邵大侠以布衣身份而能收受驿递文札,已属一奇。更奇的是,这信竟寄自当今第一皇亲之手。此前闻说首辅张居正亲身写信给漕运总督王篆,要他就近对邵大侠多加照拂,胡自皋已是吃了一惊,今见武清伯李伟的亲笔信,胡自皋更劈面前这位邵大侠产生了畏敬。他没有想到扬州城中另有这等攀龙附凤手眼通天的人物。他把信笺还给邵大侠,不无恋慕地问道:

“抬走。”

“你看后便知。”

邵大侠笑一笑未及答复。柳湘兰诘问:“找二十四桥,如何是按图索骥?”

“不是故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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