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密信传来愁心戚戚 死牢会见杀气腾腾[第1页/共10页]

“有你这句话,老夫放心了。”

“这恰是我担忧的来由,”高拱面无神采,实在内心头像翻开了锅,“别看皇上平常对政事并不体贴,但他耳朵灵透得很。你想想,冯保管着东厂,公开里专门监督百官动静。这帮王八蛋,一天到晚泥鳅似的四周乱窜,甚么事情探听不到?前几天,一个工部郎官逛窑子喝醉了酒,返来从顿时跌下来,摔掉了一颗门牙。第二天上午皇上就问我这件事,我还不晓得呢。冯保这宦官,每天都有大把的访单送给皇上。”

“放屁!说这类哈巴狗的话,你不嫌害臊?”高拱怒不成遏,手指头戳到韩揖的鼻梁上,喝道,“你现在诚恳交代,得了李延多少好处?”

邵大侠看看一桌已经凉了的酒菜,也没有甚么胃口,说道:“方才太师出去时,我肚子的确感到饿,现在又甚么都不想吃了。”

“不想吃也得吃一点,”高拱说着拿起酒壶,斟了满满两杯,举了一杯说道,“三杯通大道,来,邵大侠,既是为你拂尘,又是为你送行,我们来满饮三杯。”

高拱催问甚急,韩揖眨巴眨巴眼睛,又说了一句滑头的话:“我想着李延是首辅的门人,是以就放心肠为他说几句好话。”

几年未见,邵大侠没想到高拱变得如此谨慎谨慎,内心头俄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恼,怏怏说道:“我邵某能够打包票说,都城百万人丁,能认得我邵某的超不过十人。”

“如此甚好。”

“这个李延,我原觉得他只不过才气稍差,品德还不坏,谁知他背着老夫,竟做出这等猫腻之事。”

“那就直接去死牢,不进朝房了。”

“太师!”

狱典没法,只得命人扛了凳子,一行人拐弯抹角往死牢走去。

“你一起走来,怎会不晓得这是那边?”

韩揖接过书,磕磕巴巴念了下来:

“不吃这个酱,口味淡吃不惯。你还是去把故乡送来的麦酱送一碟子上来。”说着,高拱拿起那碟金钩豆瓣就要让厨子撤下去,俄然又放下,对魏学曾说道,“或许你喜好吃,留下吧。”

邵大侠腾地下炕,一拍屁股就要开路。

高拱看着邵大侠的神态,晓得他把意义了解错了,赶紧解释说:“我要那两张地契干啥,你把它烧掉就是。”

“仆人中,有三四个工夫不错,我得带上。”说到这里,邵大侠一拍脑门儿,叫道,“哎呀,差点忘了,我此次来京之前,给太师在南京物色了一个十六岁的良家蜜斯,叫玉娘。虽非天姿国色,倒也有闭月羞花之貌,我本说劈面交给太师,现在只好让高福给你领归去了。”

魏学曾摇点头,说:“他进京述职时,曾来我家拜访,传闻我女儿出嫁,他大包大揽说‘令女的嫁奁就包在我身上’,被我一口回绝,而后便不再提起此事。”

高福服从而去,屋里只剩下高拱与邵大侠两人。邵大侠猜疑问道:“太师为何要把我弄进死牢?”

“这是在那里?”

依高拱的性子,恨不能把韩揖送进都察院鞫谳问罪,但顾忌着“家丑不成传扬”,他又强咽下肝火,长叹一声说道:“你起来发言。”

“前次去新郑,就听高福讲,太师平生未曾纳妾,老夫人又没生下儿子。我当时就留了心,必然要给太师物色一个合适的好女子,给太师生个儿子传宗接代。”

高拱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脚把韩揖踹出门去。韩揖跟了高拱两年,从未见太高拱如此大怒,吓得面如土色,贴身襕衫已被盗汗渗入。他腰一弯伏地不起,哽咽说道:

“那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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