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无语地瞥她一眼:“晚笑女人又何必讽刺九歌,怕是女人的心儿早跟着公子重华飞走了吧。”
昭王终究下了杀心,没有给蔚美人一丝回嘴的机遇,当然,她也无从回嘴,这一点,九歌涓滴不感觉可惜,所谓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是。”古乔恭敬地应了声,目光却不由地滑过九歌,九歌故作不知,拱手立于一侧。
“为何跟从不了?”晚笑似是不解道:“既然相爱,不就是荣辱与共吗?”
这几日在昭王身边,九歌几近每根神经都是紧绷的,寺人庸也是,奉养的谨慎翼翼。就连举手投足间,都是几经考虑,就怕一个不谨慎违了昭王情意,落下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古乔瞧她一身素衣,看不出品介,只得淡淡道:“本夫人瞧着九歌喜好,欲替夫君将其迎入府中,有何不成?”
“是。”古乔温婉地欠了欠身子:“本来想与九歌好好聊聊,未曾想俄然冒出了这么个女人,言语间不乏冲犯,故而古乔一时失礼了。”
只是地宫中的二公子,冰樽中的玄玉,那张熟谙而陌生的脸,固然素昧平生,可九歌却等候昭王能对他留有一丝余地。
九歌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才木木道:“你怎会在此?”
九歌闻言一愣,转而又淡淡笑道:“恭喜公子和夫人,终究得偿所愿。”
“勤公子进宫了?”
“有何不成?”晚笑好笑地看向古乔:“你没听九歌说么,人家对你夫君并无半点交谊,你喜好算甚么回事?”
九歌愣愣地看向重华,并未伸手去接。
“你――”古乔一时语滞,面上却不甘逞强道:“本夫人与九歌谈事,与你何干?”
“言不由衷?”古乔刹时来了脾气:“我美意美意想迎九歌入府,那里言不由衷了?”
重华上前拉起九歌,将箫塞她手上,然后靠近她耳畔道:“此为信物,当真今后不复相见了?”
“你胡说。”古乔一指晚笑:“我与夫君伉俪情深,怎容你一介奴婢一再置喙。”说罢,抬拳就要过来。
重华默沉默看着九歌,很久方转向晚笑:“让女人见笑了。”
“我是何人不首要。”晚笑冷冷道:“倒是夫人身份高贵,怎会于此处同一个宫女谈及一些与身份不符合之事?”
重华重又看向九歌,从袖中取出紫竹箫递给九歌:“既是送与你的东西又怎能再收回,此番一别不知何时才气再见,便当是留个念想吧。”
“国书已递上,夫人如果无事便随重华回府吧。”
九歌闻言心中一惊,面上倒是淡淡道:“夫人怕是曲解了,九歌与公子之间的情分早已不再,名分之事更是无从提及。”
九歌看一眼古乔,她晓得她想说甚么,“公子的志愿九歌无从得知,夫人如果无事请恕九歌先行辞职了。”
“这还用看么?”九歌忍不住笑道:“晚笑女人对重华可谓用心良苦,当初九歌误闯良玉阁时女人怕就已经以心相许了吧。”
次日,溢华宫被禁宫,这个动静在料想当中,九歌冷静地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厚重的云层压得内心透不过气。
晚笑似是一愣,转而讪讪道:“你看出来了?”
“没错。”晚笑倒也坦诚:“晚笑是倾慕于公子重华,何如落花成心流水无情,晚笑虽故意靠近,却得不到公子涓滴垂顾,倒是女人你,为何将心许之,又将人弃之?”
“谁更值得拜托,眼下还用不着夫人您来置喙吧。”
晚笑一愣,转而轻声道:“公子客气,是晚笑失礼了。”
九歌瞧她说话有失公允,不免看一眼重华:“九歌与公子之间已成旧事,夫人怕是有所曲解,晚笑女人只是实话实说,并偶然冲犯,还望公子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