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远遒笑道:“我倒是乐意……”
看她呆了似的神采,无垢悻悻地说:“你如果再这么盯着我看,我就不给你看小贝贝。”
“我晓得你来,还是想见见我和你二嫂。那些话就不消说了。非得说出来,就不是自家兄弟了。”陶驷轻笑。看看陶骧那一脸不安闲,竟很有些满足感,不由得边喝酒,边翘着二郎腿,晃来晃去的……陶骧看他,忍不住说“要被外人瞥见你私底下是这副德行,还不晓得要说出甚么好话来呢”。陶驷虽是西北军在南京的代表,本来只是在中心军兼任个闲职就好。不料现在任全军总参谋长的石敬昌大将非常赏识他,闲职以外,又让他兼了两个职位。若说忙,陶驷也是很忙的。陶骧哼了一声。
“小十,陶骧有没有欺负你?”无垢看看雅媚,笑着问。
不知不觉也有些感慨,也不知是甚么时候,她和表姐们在一起,谈天说地,总不会说上这些的……
“差未几吧。”陶骧答复。
静漪便客气地回绝了,说并没有甚么不便利。
无垢看了她,说:“二姐大抵这两天也就到了。”
陶骧看看,说:“还挺齐备。常常自斟自饮?”
无垢一笑,说:“你哪是会欺负人的料。转头给吃的骨头都不剩,那才是真的。”
陶骧正了两只酒杯下来,顺手取了一大瓶威士忌,转头一看,公然他的二哥正抱动手臂,笑吟吟地靠在廊柱上,看着他。他也不说话,站在吧台内,把酒倒了出来。陶驷过来,从吧台内的小冰箱里取了一盒冰出来。丢进酒杯里。
“二嫂你就护着自家人吧。陶七爷是甚么脾气,我没见过,也颇传闻过。”无垢同雅媚熟悉,并不避讳甚么,看孔远遒返来,笑微微地跟她们说上面已经预备好午餐了,才没再说甚么。
“你也不害臊。畴前活的津润是靠父亲,现在动了老来靠儿子的心机了?”无垢笑着问。
陶驷干脆笑出声来,说:“都是为了陶家,你我各居其位罢了,你到底窝囊个甚么劲儿呢?我本来另有些担忧,颠末这回的事,恐怕那些白叟也一定再敢等闲动你。再说父亲又没有全退,有他在,给你几年时候总能够了吧?”
孔远遒佳耦风格洋派,孔家倒是让媳妇守着华人传统坐月子的。百叶窗都没换,连起居室都密不通风,屋顶吊扇也不开。雅媚抱了婴孩一会儿便出了汗。
“你不想,有人等不及。”陶驷转着酒杯。
雅媚正在倒咖啡,听静漪这么一说,未免看她一眼,再看看索雁临――她端的是好气度,静漪如许一再回绝她,她还是浅笑着,仿佛并没有出乎料想――雅媚便笑道:“我们七弟来了也是马不断蹄地在忙,不像我们,说去那里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静漪忍不住笑,伸手要抱小外甥。
“我晓得。”陶骧给陶驷倒酒,“我本不想这么快动手的。”
“容我缓两天,轻松轻松的。”
“转头让老七治她吧。”雅媚笑着把小贝贝抱畴昔,“话说着,无垢,你也太长进。远遒就很不错了,你还要他再有甚么斗志?难不成要比孔伯父当年还要位高权重你才满足?”
“不关你事?”无垢笑问,“二嫂,她装胡涂呢,如何治她?”
……
他笑的有些过分对劲,陶骧看了就更感觉内心有点窝囊。
静漪说:“没有啦。我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静漪想了想,说:“我归去问问牧之。他的路程安排的紧。”
“看我做甚么?老七敢欺负静漪,我也不饶他的。”雅媚把小贝贝放到摇篮里。
陶骧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