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细想,那“素晴”已收起笛子,双足抄点,沿着绝壁朝上飞掠。

(本章完)

许宣躺在山坡的一处凹坑里,四周林木森森,落叶厚积, 鼻息间尽是青苔、泥土与花草的气味。

山顶上城墙迤逦,角楼高矗,“宋”字大旗在夜风中猎猎招展,应是临安皇城无疑。“素晴”去势极快,神不知鬼不觉地超出城楼,飞檐走壁,朝着大内宫城的墙楼掠去。

圆月当空,火线波澜澎湃,银光粼粼。

男童偷瞄了婆婆一眼,想要趁她不备,探手掏取他怀里的乾坤袋,岂料刚一伸手,却被她“啪”地拍中手背,忙又慌不迭地缩了归去,嘻嘻笑道:“婆婆,此人身上爬了条蜈蚣,我想帮他赶走”

追至不敷百丈时,六辔鲼车俄然朝下爬升,消逝在滚滚白浪当中。

莫非大悲和尚真的已用“百衲之术”与他互换了脏腑,送到了塔外?

眼看那六辔鲼车越去越远,即将消逝在那一线白潮之间,王重阳松开手,悄悄拍了拍沙鱼,道:“多谢了!”御风冲出百余丈远,踏波疾追。

“宣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啦,”婆婆脸一沉,“别人家的东西,毫不能拿。别说他还活着,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带到阴曹地府去的。你想要顺手牵羊,已经是大大不对;做错了,扯谎狡赖,更是错上加错。”

箫声哭泣,似有若无地从湖畔传来。

那“婆婆”忙叫道:“宣儿,你别畴昔!等婆婆等婆婆来看上一看”似是走得太急,连咳带喘,过了半晌,才渐渐走到树下。

普天之下,既能“百衲之术”、又会“五雷大法”的只要林灵素一人,这瞎婆婆能从他胸腹伤口勾起这等狐疑,明显绝非等闲之辈。

朝上望去,山崖险要,绿荫横空,玉盘似的圆月刚巧吊挂在城楼檐角,喧闹而又绚丽。

整齐起伏的琉璃绿瓦,沐着月色,泛着翡翠般的光芒。湖渠环抱,舞榭歌台星罗棋布,红墙朱柱、白玉阑干掩映在花树、山岩之间。

那人灰袍僧帽,苗条端丽,鲜明竟是素晴!

从眼缝朝外望去,上方虬松下,站着一个六七岁的男童,穿戴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固然打了几个补丁,倒也清爽洁净;一双大眼滴溜溜地转动,四下扫望,看来甚是机警。

却见那男童“哇”地一声哭道:“婆婆,莪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一边假装抹泪,一边从指缝里偷觑婆婆,那狡狯的神态与他小时很有几分类似,心中更是五味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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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绝壁上传来清越的笛声,婉转委宛,沐着月色,闻之尘心尽涤。循声凝睇,只见半山石岩上模糊站着一人,被树木遮挡,看不逼真。

那婆婆右手放下拐杖,往他身上摸索,“咦”了一声,非常惊奇。那男童更是吓得大呼一声,明显是瞥见了他胸腹上渗血的“丫”形伤口。

他想起许宣所说的临安气象与每月的钱江大潮,心中一动,莫非本身追跟着六辔鲼车,竟从海上穿入钱塘江,来到了大宋皇城之下?

王重阳曾听许宣说过,赵宋皇宫建在凤凰山顶,北可俯瞰江山,西可尽览西湖,恢宏绚丽,有如天宫。此时亲眼目睹,震惊难言。比拟之下,金国的皇城的确寒蔽冷僻如村舍了。

阳光刺目,鸟鸣啾啾,深翠浅绿旳枝叶闪闪摇舞。

或是因为崖高城险,又有钱江通途,皇城保卫非常涣散,除了几个巡查的禁军,其他的守城兵士不是在靠墙打盹,就是呵欠连六合低声谈笑,谁也没发明两道鬼怪般的人影穿过身边,掠入大内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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