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笑道:“两位师妹,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岂能以下犯上,乱了次序?”只一闪身,从两人间翩然穿过,右袖闪起一道刺目标太极鱼弧光,将耶律大石追劈而至的气刀轰然震碎。
世人喝彩如沸,叫道:“周遭六合,一寸工夫!周遭六合,一寸工夫!”
他的语气听似轻松, 却带着彻骨的杀气,眼中更是寒意森森,全无笑意。素晴与他视野相触,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低眉合十, 第一次感到这曾让她梦萦魂牵的少年已变得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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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一凛,俱有所悟。
混乱中, 只听地动山摇,白虎狂烈而痛苦地吼怒着,异化着此起彼伏的尖叫与惊呼:“白虎出来啦!不死树就要倒啦!”
数十条沙鱼嗅到血腥,当即四周八方缓慢游去。树干上的食人花也纷繁伸开素净多彩的“花瓣”,有如群蛇乱舞,探入湖中。
那魔头翻身倒勾,蝙蝠般挂在树枝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奸笑道:“好一个‘周遭六合,一寸工夫’!只可惜两位仙姑的性命,和这株不老树息息相干。树在人在,树死人亡。树都快倒了,你们还剩得了几寸工夫?”翻身疾冲,铁棍气浪飚卷,将嵌在柙笼上的圆形铜门腾空拔起,“轰”地劈入忘情草根部。
许宣心中一动,此时世人都在屏息张望,恰是篡夺伏羲牙的绝好机会。正待提示王重阳,空中风影疾闪,四人已抢先冲向白虎。
许宣、王重阳虽已切身领教了这“端方合璧、周遭六合”的神威,此时遥遥旁观,仍不免怵然心惊,如何也想不出破解之道。
接着“隆隆”狂震, 整座山仿佛都要坍塌了, 顶壁不竭地崩裂、砸落。王重阳更不游移, 背起许宣, 拉着素晴,风驰电掣般朝裂洞外冲去。
暴风劈面, 阳光刺眼。天国般惨烈的气象,跟着澄彻如洗的蓝天, 一起扑入他们的视线。
过不半晌,炫光渐消,甚么动静也没有了。
忘情草深植于不死树中,坚固非常,白虎被其缠住,比虎兕柙更难摆脱。敖知名大笑道:“贼老天,多谢你助我一臂之力!”左手握紧伏羲牙,猛地朝外一旋。
深吸一口气,摇摇摆晃地站起家,笑道:“改不改得了,先试了再说。此次改不了,就下次;下次再改不了,就下下次白虎尚且有破柙的一天, 何况你我?就算我粉身碎骨, 也定要摆脱贼老天的桎梏。”
(本章完)
话音未落,空中俄然闪过两抹极淡的青光红芒,敖知名“哇”地喷出一道血箭,松开伏羲牙,握着铁棍飞跌出数十丈远。
又听慧真师太叹了口气,道:“昨日之因,本日之果;人缘未去,业孽安消?即使我们有六合棺在,囚住李师师、拦住敖知名,只怕也困不住赵师师、钱师师,阻不了孙知名、李知名。”
慧真道了声“阿弥陀佛”, 欲语还休。就在此时, 火线又传来“轰”地一声剧震,土石飞炸, 万千道刺目标阳光透过滚滚烟尘直射而入,照得洞内殷红万点,霞光乱舞。
不竭有人尖叫着坠落湖中,或被游弋的鲨群撕咬掠取,或被伸出湖面的食人花裹卷,刹时便只剩下残肢片肉,血污汩汩。
世人齐声惊呼,鹤仙子大怒,喝道:“狂贼猖獗!本日若不杀你,誓不为人!”倏忽一闪,与鹿仙子双双消逝不见。
世人惊呼方起,第三人、第四人也已双双冲至。
许宣大为绝望,但猜想小青聪明机变,足可自保,心下稍安。俄然又想,他们既然一向藏身地底,本身与白素贞旳各种卿卿我莪,想必都已落入他们耳中、眼里了,脸上不由一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