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嘭”地一声,屋门已被人重重推开,四五个捕快提着灯笼冲了出去,不耐烦地叫道:“操他奶奶的,叫你开门,你……”瞥见白素贞举着匕首,抵在许宣的咽喉上,俱是一愣,张口结舌,视野全如磁石附铁般移转不开。

郑虎“啊”地失声大呼,一跤坐倒在地。众捕快忙上前相扶,他却痛得杀猪似的满地打滚,盗汗涔涔。

许宣想不到她竟会为本身粉饰,松开原已按住背后刀柄的手。那捕头皮笑肉不笑隧道:“老子正奇特呢,这破窑子哪儿冒出来这么个面熟的斑斓小娘子。小娘子,这小子说他是你的老公,是不是真的啊?”

许宣扭头朝众捕快拱了拱手,苦笑道:“各位公差老爷来得恰好,快劝劝我娘子。普天之下,又有哪个男人不逢场作戏,到青楼里听几出小曲儿,喝几杯花酒的?偏就她不依不饶,追到这里不说,还嚷嚷着要行刺亲夫,的确把我大宋国法视为儿戏!”

世人大惊,许宣道:“各位莫慌,若小人猜得不错,郑捕爷应当只是误服了某种慢性毒药,暂无性命之虞……”传闻并非抱病,而是中毒,众捕快更是哗然,纷繁问所中何毒。

李公甫忙道:“是,是!郑总捕头方任新职,便为了缉拿刺客,庇护都城老百姓的安然,出世入死,废寝忘食,带着我们弟兄驰驱了一夜,百忙中不顾唇焦口燥,仍语重心长地劝戒教诲,我们无不感激之至。”

许宣摇了点头,道:“我早就答复过你啦,只是现在答案已经完整不一样了。”和顺悲喜的眼神俄然变得说不出的刻毒阴狠,淡淡道:“一年前,我情愿捐躯以救天下人;但现在么,除了你和……和寥寥几小我,其别人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

“隐你奶奶的疾,”郑虎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一脚将圆凳踢飞,羞怒交迸,“瓜娃子你豁我啊!再扯把子,管你是李捕头的大爷还是小舅子,老子都把你舌头给割了!”

李公甫顿足道:“郑捕爷,这可糟啦!你别看我舅子年纪悄悄,自小就随他父亲周游学医,见多识广,毫不在都城任何一个名医之下。他既敢这般诊断,就决计错不了。”又回身拉住许宣,冒充央劝道:“郑捕爷为人爽快仗义,是我六扇门的豪杰,你不管如何也要救上一救。”

“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那姓郑的捕头满布红丝的双眼还是死死地盯着白素贞,仿佛恨不能将她吞到肚里去,喉结转动,“许官人有这么仙颜的娘子,竟然还跑到这破窑子来找个瞎婊子取乐,也实在让郑或人不解。万一白娘子激愤之下,真的错手杀了你,岂不成了孀妇了?这般水灵粉嫩的孀妇,若换了我郑虎,定然放心不下。”

郑虎被唬得浑身颤栗,紫棠脸煞白如纸,一时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宣暗想:“本来你这狗贼贿赂求官,只捞了总捕头这么个下三流的差事。一刀宰了你未免太便宜了,若不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许爷爷誓不为人!”转念间已生毒计,行了一礼,道:“郑捕爷曲解了,得聆捕爷教诲,没齿难忘,岂敢有涓滴不敬?只是……小人生在医药世家,自幼耳濡目染,略懂一些医术。见捕爷眼红面紫,印堂有黑气,似有隐疾,以是才多瞧了两眼……”

“白姐姐,”许宣胸咙若堵,灼灼地凝睇着她,一字字隧道,“我不晓得这一年来,你究竟经历了甚么,但我晓得,在你心底深处,实在一向还是记得我的,是不是?”

许宣只觉此人非常眼熟,却想不起是谁,见他色迷迷的不怀美意,直盯得白玉蟾双颊酡红,眉尖微蹙,恐怕她嗔恼之下动了杀机,忙夺过匕首,挡在她身前,朝那捕头拱了拱手,道:“这位捕爷,鄙人许完兆,乃是李公甫李捕头的舅子,我娘子姓白,与我同是姑苏人氏,刚到都城不久。大人若仍有疑虑,可请来李捕头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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