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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真道：“当时林灵素已代替敖知名，成了四海第一魔头，也不知他从哪儿得知了郭动天的出身，将他劫救后，利用教唆，说其生母原是慈航静斋的嗣掌门，因与南海渔家少年相恋，悄悄生下了他，又说贫尼为了袒护师门丑闻，篡夺嗣掌门之位，亲手杀了他父亲，逼得他生母跳崖殉情。
素晴哽咽道：“戒名‘断情’，本门弟子人皆有之，是要弟子清净本心，了断俗情。”
素晴与他指掌紧贴，柔荑酥麻如电，内心登觉说不出的非常，忽想师父已寄身材内，对本身所思所觉感同身受，羞得脸颊滚烫，仓猝闭眼默念“归一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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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真又摇“头”道：“葛神仙于本门确有恩德，但贫尼收你为徒，却不是因为故交之情。你所说的‘慈悲’二字，才是启事。当初听闻蜀山之事，贫尼原想前去互助，何如事起仓促，山海茫茫相隔，毕竟还是迟了一步。我初见你时，你已在茅庙门下，那日在成都府‘功德楼’用斋，见你被同门骄易，受尽了冷嘲热讽，始终温轻和婉，没有半点怨怼，却因师兄呵叱撞翻了菜肴的乞丐，挺身相护；又对地上集合的蚂蚁谨慎以对，恐怕被世人踩踏……这份慈悲之心，才是向佛之底子。”
这时葫芦绚光四射，俄然狠恶震惊，将素晴重重掀撞在内壁上，王重阳忙一把攥紧她的手腕，盘腿坐定。只见上方壶嘴哧哧激响，离心飞甩出无数班驳陆离的光弧，水雾蒙蒙，就像是漫天虹桥飞架，银河即将从崩裂的苍穹喷泻而下。
慧真摇“头”道：“你师姐们戴的是‘断情戒’，你手上这枚却并非如此。本门自静姑祖师开端，便立下了‘以戒传嗣，默不明示’的端方，我收你为徒时，便已将本门的掌门信物传了给你，从你戴上这半枚‘甲子环’的那一刻起，你就已是慈航静斋的前任掌门了……”
“左旋？”王重阳一愣，归墟海涡恰是朝下重重左旋，如果葫芦随之顺旋，岂不是正入涡心，被刹时搅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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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晴“啊”地一声，才知师父对她察看已久。当日小青遵循葛长庚所托，将她送至茅山上清派，朱洞元虽碍于葛长庚情面，不好推拒，却因李少微的原因对她恨屋及乌，至为冷酷，同门羽士、道姑看在眼里，自是各式架空。当时她正为外公的惨死悲伤，又挂念着许宣与白素贞姊妹的存亡，对本身的处境反倒得空考虑，若非朱洞元俄然变脸，将她当众逐出上清派，她底子留意不到一向跟从照顾的慈航众尼。
慧真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皮郛一卸，万般摆脱。为师修禅六十载，虽未能成绩无上正等正觉，登时成佛，但也知往西天极乐之道，现在终能涅槃，乃是欢乐之事，何必悲伤？”顿了顿，又道：“此次北行，为师虽未能预感出息，总算也做了万一之应对。你戴的这枚铜戒，可着名叫甚么？”
“他信觉得真，自是对贫尼恨之入骨，再次大闹南海，激斗中反被烈火所噬，瞎了双眼，今后不知所踪。我原觉得他已葬身海底，谁知他被林灵素与李师师勾引，执迷不悟，隔了这么多年，仍一心报仇，哪怕同归于尽，也要将我们打下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