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此时许宣修为尚浅,虽悟出了“以无脉之身,逆炼浑沌元炁”的妙理,却还没法一蹴而就,只能循序渐进,感到极光炁流,渐渐地炼化体内的五行真气。

许宣想到前些日子与他比斗时的称心,也不由热血荡漾,笑道:“好,等我好了,我们先合力将这‘玄武’封镇了,然后再斗上七天七夜,或者干脆一起从北海斗回临安,不分出胜负,誓不罢休。”

花瓣滋味古怪,酸甜中又带了几分苦涩,许宣想起真姨娘和父亲,内心也如舌尖般五味交迭,忍住眼泪,才渐渐地咽了下去。

许宣骇怖当中,俄然闪过一个不成思议的动机:莫非体内真气竟是与六合感到,跟着极光一齐舞动?

暴风吼怒,雪花乱舞,一片片地扑落在他的头上、身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过未几时,他便成了一尊银装素裹的雪人,然后又垂垂与罅洞四周的冰雪融为一体,看不出半点陈迹。

见他安然无恙,王重阳松了口长气,取出一株长近三尺的七色奇花,笑道:“许兄,幸亏你的神鹰为我带路,才在十几里外的冰洋下挖得这株‘沉梦花’。圣女说,此花能够修复经脉,养复元炁,你且尝尝。如果不敷,明日我再去找找……”

而后两个多月,许宣每日还是盘坐在罅洞里,凝神感到漫天极光,一点点地逆炼体内庞杂淆乱的五行真气。

又想,六合有八极,和人体一一对应。如果真有一个“贼老天”,这宇宙万物就是他的身材,极光岂不就是奔窜乱闯的五行真气?那么这贼老天是不是也正和本身一样,饱受着脏腑剧震的痛苦呢?忍不住又觉风趣,想要大笑出声。

但是知易行难,以他眼下的修为,真想要随便改换“八极”,让真气无脉而行,谈何轻易?

王重阳在冰洋中穿巡了这么久,也有些精疲力竭,当下吃了半条生鱼,倚着石壁冥坐调息,不过半晌,便酣沉地睡着了。

许宣运气调息了半晌,未觉有甚奇效,微觉懊丧。幸亏他得悟大道,喜不自胜,也不在乎一时之进退得失。

一时候悲喜交叉,啼笑皆非。又有谁能推测,他好不轻易修成的“天人交感”之法,不但没有助他成仙得道,反累得他丧命于此!想要张口吼骂“贼老天”,却牙关乱震,连气也吸不顺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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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圣女嘲笑道:“痴人说梦。”目睹连“沉梦花”也修复不了许宣的经脉,对他的厌恨之心也消了大半,倒也懒得再挖苦叱骂了。

如此又过了半晌,极光终究消逝了,他却浑然不觉,持续闭目端坐,仿佛已与宇宙异化,在浩大虚空以外,俯视着本身材内的日月星斗,以及那生生不息、飞旋乱舞的灿艳极光……

许宣刚吃过“沉梦花”,精力奕奕,持续逆炼元炁。此时极光尽消,能感到到的只要风雪、巨浪、火山底下的岩浆,进境大转迟缓。但他已开端悟出了“浑沌一炁诀”,明白只要本身持之以恒,迟早能将体内的五行真气逐步逆炼为浑沌元炁,是以倒也并不焦急。

心中蓦地一震,灵光电闪。是了!“六合无常,万物无形,道在此中矣”,天道即人道,既然贼老天能够不依循经络,能够随便改换“八极”,能够让极光在体内肆意乱舞,本身又为何不能!一念及此,热血如沸,连剧痛都感受不到了。

心中又是一震:“我真真傻了!既要让身材回到‘浑沌’状况,又何必‘五行真气’!道生浑沌,浑沌生阴阳,阴阳生五行……我只需设法用‘五行生克’冲抵真气,将它逆炼回‘阴阳二炁’,再逆炼回‘浑沌元炁’,不便能够消绝真气岔乱冲克之苦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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