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飞飞停停,朝北穿掠了十几个时候,太阳才垂垂移到了西边天涯。目睹北风愈冷,那两只狼雕亦已精疲力竭,许宣正欲驱鸟爬升,寻觅落脚歇息之地,俄然瞥见火线一块悬浮的冰山上,盘坐着一个青衣人。

海东青立在许宣右臂,举头傲视了一会儿,俄然闪电似的扑入火线海面,抓起一条银鳞闪闪的鱼,尖啼着冲落在许宣跟前。那条鱼足有两尺来长,活蹦乱跳,狼雕嗷嗷怪叫,想要上前抢食,被海东青乍起翎毛厉啸了几声,又吓得跳将开来。

正自恨怒心焦,海东青呀呀啼叫着飞到他胸前,衔住他的衣衿,奋力朝北拽扯。许宣心中一动,摸了摸它的头颈,道:“鸟兄,你若晓得那孽畜的去处,就给狼雕带带路罢!”

风波越来越大,乌黑的波澜有如连缀不断的山丘,澎湃起伏。那两只狼雕飞得时高时低,偶然过分切远洋面,许宣不免被劈面扑来的巨浪拍中,浑身尽湿。海东青当即怒啸着扑向双雕,扑翅猛啄,迫使它们重新朝上飞起。

完颜乌禄失声大呼:“公主……”话音未落,“轰”地一声巨响,那青龙的长尾狂飙似的劈入船面,从底舱下沿飞扫而出。碎板飞炸,舵楼、艏舱“格拉啦”地朝两端一沉,偌大的战船竟被它硬生生撞断为两半!

海东青又展翅回旋,抓了几条大鱼。鱼肉膏腴甜美,入口即化,许宣饥乏顿消,精力大振。待他们吃饱了,那两只狼雕方谨慎翼翼地探上前来,争相啄夺剩下的鱼肉。

这厮一**狡无私,作歹多端,独一悔怨的,只怕就是误杀了本身的亲生女儿王允真了。此时瞥见“女儿”生龙活虎地闪现面前,倍受震惊,沉埋的本真神识顿时压过了青龙凶魄。但是“它”毕竟已不再是畴前的王文卿,本真神识最多只能复苏半晌,很快又会变回残暴无情的巨龙……

他与群盗相处了两日,同生共死,虽知这些人恶贯充斥,但想到他们就此葬身汪洋,心中竟然有些刺痛难过。

当下纵声长啸,差遣着狼雕冲落在冰山上。王重阳见了他,神采大变,起家便欲朝北飞掠。

王重阳吃了一惊,道:“许官人,你没事吧?”又听蛇圣女喝道:“啰嗦甚么?还不快杀了他?”只得拱了拱手,暴风暴雨似的持续朝他攻去。

世人大骇,慌不迭地堵截缆绳,抓紧划子的舷沿,尖呼乱叫着坠落海里。唯有王重阳冲天飞掠,大喝着跃到了青龙背脊,缓慢朝它头顶冲去。

汪洋上浮冰跌宕,泛着点点金光。放眼望去,别说青龙了,连一座山、一朵云、一艘船……也瞧不见,只要他和狼雕的影子投映在海面,孤傲地明灭着,若隐若现。

王重阳!

许宣一怔,笑道:“王圣使,你如何晓得我属猫?来来来,我们久别相逢,就算你属老鼠,也当叙话旧再走。”拽着绳索,抢身挡住他的来路。

王重阳满脸难堪难堪之色,被她喝骂催促,苦笑道:“许官人,师命不成违,获咎了!”暴风鼓卷,一掌朝他拍来。

王重阳神采涨红,摇了点头,欲语还休,又是严峻又是宽裕,腹中俄然传出一个声音,喝道:“我当是谁,本来是你这个胆小妄为的小色鬼!王重阳,你既已发誓拜我为师,修习‘天赋神功’,岂可违背师命,放过这冒充伏羲、害我神族的无耻小贼?”鲜明恰是蛇圣女。

他对这小子固然一向生不出甚么好感,但在这荒寒孤寂的冰洋上撞见,却莫名地涌起他乡遇故交的冲动与高兴。再说,这愣头愣脑的小子必是认定公主就是本身重生的mm,昨夜才不顾性命地追击青龙。若能得他互助,或许另有胜利的一线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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