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素接过青龙皮图,笑道:“守坚啊,许公子说得不错,哪有一口吃成一个大瘦子的事理?要想称雄三界,好歹先当上这蓬莱之主,拿到白皋比图。来,你问问大师,另有谁情愿和我们比试比试的,如果有,趁着明月初升,夜色怡人,一并告结束,免得拖到明日。”

那澄净绚丽的气象,真有如张九龄的名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俄然顿住笑声,双眸灼灼地盯着许宣,似笑非笑道:“你我此前的恩恩仇怨,都已一笔取消,明日谁死谁活,就看本身的本领了。如果你能博得了我,头颅候取;但如果我赢了你,嘿嘿,你就只好到阴曹地府和父母团聚了!”

许宣将头埋在她芳香的发丝间,泪水滚滚,对父母的思念与担忧,全都稠浊着劈面前这义母的惭愧里,分不清,道不了然。

那一声声“掌门夫人”喊得李少微脸泛红晕,秋波流转,忍不住悄悄地瞟了林灵素一眼,眼波中又是内疚又是欢乐,竟仿佛俄然变回了二十年前那清纯懵懂的少女。

许宣听了更加郁堵,不忍再这般欺瞒她,吸了口气,道:“妈,实在我不是……”

神霄派众羽士纷繁跟着拜倒,齐声道:“誓死跟随掌门及掌门夫人摆布,一统三界,永铸霸业!”

顿了半晌,眼中泪珠盈凝,柔声道:“这些诗全都是你妈妈读与我听的。在她之前,我所见所闻,全都是大家间最为肮脏丑恶的东西,就连我本身,也是最为肮脏丑恶的怪物。遇见她后,才晓得人间竟如此之美,那些诗词,那些歌曲,那些书画……总让我健忘了统统的痛苦,也让面前看惯了的山海,俄然变得敞亮起来……”

许宣俄然想起再过二十多日,便是中秋了,心中俄然剧痛如绞,热泪盈眶。客岁中秋,他和父亲、真姨娘在西湖边弄月的景象仍历历在目,短短一年,天海远隔,也不知是否另有相见之期!

青帝俄然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转过甚,泪珠倏然滑落,挂在她浅笑的唇角,轻声道:“周公子,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是我的孩子,就够啦。”

青帝百感交集地凝睇着许宣,嫣然一笑。千百年来,这是蓬莱第一次如此民气划一,同仇敌忾。

青帝倚着阑干,痴痴地凝睇着那半轮孤月,低声道:“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干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类似……不知此时现在,她又在那里?是否也在望着这天上的明月?”

青帝娇躯一颤,过了好一会儿,生硬的身材才渐渐地坚固下来,反手摩挲着他的脸,低声道:“傻孩子,和妈妈另有甚么对不起的?”

许宣心中突突一阵急跳,此时楚青红又几已耗尽统统真元,别申明日,就算保养上数月也未见得是林、李二人的敌手。本身若不挺身而出,岂不坐视这两魔头为所欲为?热血上涌,朗声道:“承蒙陛下重托,幸何如哉!就算我粉身碎骨,也誓与魔头死战到底,毫不屈辱‘青帝’之名!”

青帝摇了点头,惨白的脸上出现一丝凄酸的浅笑,传音道:“好孩子,眼下‘青帝’之位已成了谁也不敢接的烫手山芋,除了你,再没人能与这两个魔头斗上一斗啦。你体内有我的阴阳真气,又会吸纳真气的‘嫁衣神功’,倒也不是全无机遇,是胜是负,就得看你的胆量和造化了。”

如果几天前说这番话,必觉耳烧脸烫,但此时真真已将她视如母亲,语出朴拙,毫无半点造作之感。

林灵素哈哈大笑道:“小子,人说‘有奶就是妈’,你却连‘无奶也是妈’,单只这份超然境地,寡人就远远不如啦!幸亏我们比的是剑,而不是认妈的本领。既然你敢舍命一战,寡人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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