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想起那紫衣少女和顺羞怯的眼神,心中一跳,忙点头叹道:“小青姐姐,我只担忧他真将你当作女娲传人,说与其他蓬莱岛民听,那就糟之极矣。至于那穿衣服的女人,我和她只要一面之缘,她喜不喜好我,与我何干?”

许宣心下骇然,他用手指在岩石上刻字,已属惊世骇俗,顺手一抹,便将深切寸许的刻字尽皆磨平,更是不成思议。

两人精力大振,信心越来越足,共同也越来越默契。

紫衣少女翩然跃至,抓住他的手臂,语如银珠落盘,不知说了一串甚么,那少年才又“啊”地一声,蓦地觉醒,撤剑退出几丈开外,神采涨紫,抱拳作揖,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长串话。

青衣少年也不知是否听懂了,怔怔地凝睇着她的似嗔似喜的俏脸,就像七魂飞去了六魄。

小青脸上一烫,又羞又怒。

当是时,笛声俄然变调间断。林中风声吼怒,模糊夹带衣袂翻舞之声,仿佛又有人朝这缓慢掠来。

火焰噼啪作响,将他们的身影映在墙上,摇摆变幻。在这明暗不定的石洞里,他们各怀苦衷,忐忑浮沉,却没有发觉李少微嘴角浮起的那一丝阴冷而又凄酸的笑纹。

那些蓬莱岛民们也始终躲藏在四周山林中,围而不攻,只要当两人出洞掠取食品时,才四周涌出,尽力围追堵截。

小青神采稍霁,“哼”了一声,道:“甚么糟之极矣?我还巴不得他到处说呢!如果那姓林……”

两民气中猛地一沉,剑尖却在间隔她肌肤一寸处蓦地顿住了。饶是如此,小青眉间仍一阵钻心裂骨的剧痛,血珠刹时沁出。

许宣与小青既已获得共鸣,也就不违逆魔帝、妖后之意,这二十多天里,装得对他们恭恭敬敬,每日都极有规律地对坐冥思,感到阴阳二炁,而后又在两魔头的指导下,苦练三十六路合璧剑法。

小青争强好胜,自称女娲传人,为的就是要压这少年一头,嘲笑一声,在石壁上歪倾斜斜地刻道:“你当我真的斗不过你么?我到这儿是为了点化你们这些罪民,给你们改过之机。比及了月圆之夜,就晓得我的短长了!”不等他应对,拉起许宣回身就走。

紫衣少女也仿佛看懂了岩壁上的笔墨,花容变色,猛地转过甚惊诧地盯着她,又骇然地望了一眼青衣少年。

小青本来不想理睬,心念一转,挥动长剑,在岩石上歪歪扭扭地刻了一行字,笑吟吟隧道:“我叫宁全真,是女娲娘娘传我剑法,派我到这儿来对于你们这些罪民的。”

青衣少年俄然又飞身挡住来路,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见他们还是没有听懂,略一游移,伸出右手食指在巨石上写了一行大字:“可否就教女人芳名?因何来到这里?这套合璧剑法是何人所授?”

最后几日,许宣二人左支右绌,抵挡得非常狼狈,偶然还没沾着食品的边儿,就被追得落荒而逃;偶然九死平生,方能抢回几条兽腿;偶然本已占得上风,意念一分,又被杀得大败,无功而返。

俄然顿住,瞥了数十丈外的洞口一眼,蚊吟似的传音道:“如果那姓林的魔头说的是真的,蛇族统治了蓬莱几千年,被三十三山联手颠覆,这‘镇龙谷’又是囚禁罪民之地,保不准此处就有蛇族的遗民。若得他们互助,说不定不必瞧两魔头的神采,就能找到‘炼天石图’啦。”

如果单打独斗,这些怪人的修为个个都在他们之上,幸亏两人双剑合壁,能力倍增,体内又有金丹真炁,仿佛就寝火山般时不时地应激而爆,加上又有当世两大魔头悉心指导,进境一日千里。故而虽屡战屡败,却越战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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