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糊记得这位黄家四娘子,她和方笑雪是同亲,他父亲本来也在同州府为官,两人算是自小玩到大的手帕交。厥后方笑雪嫁入镇南侯府,过了不久黄四娘的父亲也被调任到长安,旧友相逢天然分外高兴,是以两人一向来往甚密。不过黄四娘每次来都是看望方笑雪,魏青峰每日在礼部当值,只仓促见过几面,故而有些面熟。

魏青峰一听这话,蹙了蹙眉道:“母亲让你筹办贺礼,那是信赖你!她白叟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了给你对牌也是有的,都是一家子,也不必计算这些。母亲总不会虐待了我们,你不必胡思乱想!”

魏青峰愣了半晌,想了一会儿才道:“是黄家四娘子?”

魏青峰昨夜没有歇在她房里,他又没有妾室,现在他身上这股脂粉气味又会是那里来的呢?

魏青峰站在榻前四五步远的处所,不由蹙起了眉头,方才她那话语里的冷酷……结婚几年,她何曾敢如许怠慢于他了?怕是因为本身没有及时来看她,才使小性子的吧?

哎呀,老脸一红。

沈听夏抬开端来:“黄四娘?”她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就是顺着持续背诗,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

她做出一副感激的小模样,支支吾吾道:“多谢夫君。只是我还闲不下来,老夫人说了,过两日要去平西侯道贺,说是让我预备好贺礼呢。不过她白叟家倒是忘了将对牌给我,没有对牌,我也支不出府里的银钱啊……”

本文独家连载于晋江文学城, 喜好本文请支撑正版哦~  沈听夏暗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平凡人家尚且没有打媳妇嫁奁主张的,这堂堂镇南侯府, 可真是不要脸面了!。

尽力摒除背诗的邪念,她想起来了,黄四娘是原主方笑雪的闺蜜。她来侯府倒很勤,方笑雪每次见她也都是满心欢乐,毕竟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更可况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火伴。

等魏青峰脚步声垂垂远去,沈听夏才回过神来,不得不说,魏青峰固然私德不咋地,可那张脸是真的漂亮。固然她早已经不是十几岁的花痴少女了,但是方才他俯身那一刻,她的内心就像揣了个小兔子一样,砰砰砰地跳个不断。特别是被亲额头的那一刻,她的耳朵都嗡了一声……

魏青峰闷闷地出了镜春院,他本日是真的心气儿不顺。昨夜与几个同僚一道出去喝酒,酒劲上来了他们就拿他谈笑,都说他身为镇南侯世子,现在竟然委曲在礼部做了个正六品的主事,何况他本就才富五车,又是端庄的进士出身,可比平常的贵府纨绔后辈好上千倍万倍,如何就能屈居在礼部做个闲职。

酒后吐真言,魏青峰现在想来,内心仍带着气。别品德才学样样出众,却只是个正六品,依他的出身边幅,娶个侯府贵女都是委曲了,却不得不娶了同州府出身的土包子方笑雪,他这一辈子,可真是到处都在姑息着。

此时现在,她才算是明白那句烂大街的歌词的真正含义,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魏青峰见惯了小娘子们在他面前脸红的模样,轻笑着道:“黄四娘不必多礼,你是来见笑雪的吧?”

不过,闺蜜这个词在当代早就被玩儿坏了,究竟是至心朋友还是乱七八糟的牛鬼蛇神,她还得亲目睹一见才晓得。

她正闲闲地哼着小曲儿,紫苏打了帘子出去,轻声道:“夫人,黄四娘来了,说是黄夫人亲手做了同州府的糕点,特地给您带了些。”

他神采有些丢脸,声音却还是暖和:“你的陪嫁天然是不能变卖的,你手里没银子,也不能如此混闹。我这就去与母亲说,你还病着,贺礼的事由李嬷嬷筹划就是了。”说着又俯下身子,给她掖了掖被子,又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才回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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