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峰被她一语道破心机,老脸微微红了红,又走近打扮台进步,叹了口气,低声道:“笑雪,你我二人自结婚以来情深意笃,我亦深知你的好。只是……只是这父母之命毕竟不成违背,我有些事也是迫不得已……”

黄四娘低着头跟在小厮身掉队了前院。一想到魏青峰那风采翩翩的模样,她的内心就跟揣着个兔子似的,带着欢乐和等候,砰砰砰地跳动。一边走路一边策画着,一会儿见了世子,她该如何表示才气让他多看本身一眼,多说上几句话。

沈听夏抬眼从铜镜中看了魏青峰一眼,见他沉着脸眉头皱得像是能夹死苍蝇一样,稳坐不动,笑道:“夫君有话无妨直说吧,也不必瞒着我。”

但是在温和的烛火下细细看去,他不得不承认,方笑雪固然并非天姿国色,可也算得上是清秀美好,特别是一举一动间,让人感觉莫名的舒畅。

书房里,魏青峰捧着书卷, 脸倒是拉得老长。镇南侯府藏书颇多,他自小就博学广识,现在已经能把这些个文籍倒背如流了,又有何用?还不是只能在礼部屈居正六品的闲职!倒不如那些攀上权贵的纨绔后辈,一个个胸无点墨, 官职却压他一头。

老夫人固然内心焦急,却也只能按捺着性子等候了,扭头一看儿媳妇正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喝着热乎乎的红枣姜茶,老夫人胸口更是憋闷了。前几日她本想把筹办贺礼的事儿推给方笑雪来做,谁晓得方笑雪却寻了由头乱来了青峰,逼得她没了体例,只好本身掏银子购置了贺礼。侯府账上银子本就所剩未几,给平西侯府筹办贺礼又含混不得,这两日她真是既费了银子又费了心机,可方笑雪却安逸淡定。

沈听夏恨不得当场啪啪啪地给老夫人鼓掌,老夫人这会儿内心明显正在策画着如何害人,脸上竟然能笑得那么仁善,这演技,神了,的确吊打当代那些抠图僵脸年青演员一百条街啊!

一盏茶的工夫约莫就是十五分钟,也就是说,黄四娘和魏青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长达半个小时之久。这谁晓得她们俩在里头是光说话,还是连别的该干的不该干的事儿都一并干了?回想起来,早上魏青峰来她屋里也只停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呢。

哪儿有儿媳妇享安逸,只让婆母费心吃力的?老夫人真是感觉如鲠在喉却又无处宣泄。畴前她但是说一不二的,方笑雪一贯都是乖乖地听她的叮咛做事,这两天是如何了,谁给她的胆量?

到了书房门前,小厮愣住了步子,低声禀告:“世子爷,小的把黄四娘请过来了。”

镜春院里,小丫环眼观鼻鼻观心肠站着回禀:“夫人,方才奴婢瞧见黄四娘被世子爷身边的小厮带着进了前院书房,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工夫才出来……那小厮说是,说是世子爷体贴夫人您,问那黄四娘要了几样同州菜的做法,要给您做来开胃呢。”

沈听夏几乎憋不住嗤笑出声,私会就私会,还拿她来做幌子!魏青峰这装密意假体贴的模样演来给谁看呢?

魏青峰脸上带着笑,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道:“四娘不必多礼了,传闻你刚从镜春院出来,也怪笑雪不知轻重,竟也不派小我送你出府,白白害得你迷了路。外头天凉,四娘在我这里略坐半晌,等身子和缓了再走也不迟。”

在贰内心,外头北里院的花魁们是调味料,那床笫之间的欢愉是真的,可那些女子毕竟卑贱,只配和他喝酒作乐醉生梦死;黄四娘如许主动贴上来的小娘子,那就是开胃的点心,有的话天然很好,多多益善,但是没有的话也并不影响大局;至于他的正妻,那可就是白米饭一样的存在,或因端庄而略显寡淡,但是倒是最必不成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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