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帝面上闪现哀思之色,淡淡道:“我只是病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谁手一松,长刀砸在了地上。
见是庄妃,泰安帝神采缓了缓:“爱妃听到动静了?”
“这,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张统领乱了。
呼啦一群禁军围上去,平王挣扎大喊:“放开我,我才是天子,我才是真命天子!”
“真的么?”一道降落声音穿过如墨夜色,落入张统领耳中。
“小皇子俄然哭闹,云桂宫那边一个小内侍去玉和宫向妾叨教,路上发明了一队禁军……”庄妃后知后觉想起来,“皇上,您不是病了——”
听起来轻描淡写的一问,却如巨石落在了那些叛军心头。
再看着王河与泰安帝相差无几的身高与脸型,张统领完整明白过来。
都说天家无父子,实际上更残暴,天家何止无父子,母子也是没有的。
张统领瞳孔巨震。
泰安帝站定,杨统领与李统领一左一右护在两侧。火光下,帝王的脸清楚可见,虽难掩病容,精气神却不是被张统领节制着的人可比的。
泰安帝俄然落空了对话的兴趣,摆摆手道:“把平王拿下!”
就算被手持弓弩的禁军精锐包抄,有天子在手,也是有机遇逃出去的。
这么用蛮力把面具扯下对皮肤伤害不小,他却仿佛没有知觉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皇上?”他错愕低头,再次确认手中人质,看到的清楚还是病重的天子。
他的病实在还没好,皇宫又那么大,那么黑,走了不知多久才终究走到。
跟随张统领的人一阵骚动。
张统领刀尖对着泰安帝,有种穷途末路的猖獗:“让你们的人撤退,放我们出宫!”
从一开端这就是一個请君入瓮的局,现在他们都成了困在瓮中的活王八!
泰安帝闭闭眼,转了身向外走,劈面碰到了仓促赶来的庄妃。
“这些以后再说,你先回玉和宫吧。”泰安帝游移了一下,“打发人去云桂宫看看,小皇子有不当就传太医。”
变了,声音变了!
他猛低头,看向抓在手中的泰安帝。
地砖冷硬,收回清脆的声响。
天上连那细得不幸的月都不见了,四周一片乌黑。
如何会呈现两个天子?
平王如梦初醒,伸手指着泰安帝:“你,你连母后都算计!”
守门的宫人看到泰安帝到来纷繁施礼,有人暗自严峻,有民气知肚明。
太后身边的嬷嬷走了出来:“皇上,太后请您出来。”
“咳咳咳。”被张统领抓在手里的人俄然咳了两声,抬起一向半垂着的头直直盯着他,“想晓得我是谁?”
确认了环境,明显应当松口气的,张统领却本能感到了激烈不安。
这声音如此耳熟,如此严肃,如他听过无数次的那道声音一样。
“张统领可想过家人?”杨统领问。
杨统领目光灼灼,扫过跟在张统领身后的人:“你们呢,也要跟着张泽走上死路?现在放下刀剑认罪,皇上仁慈,对你们这些遭到蒙蔽勾引的起码罪不及家人,可如果跟着张泽持续反叛就罪无可恕了。”
从传出掌印寺人王河染了恶疾起,躺在乾清宫病榻上的就不是泰安帝,而是王河了。
“张统领真是心狠啊。”
只要逃出皇宫,逃出都城,就有活路。
那声音他听着有些耳熟,因为过于震惊脑海中一片空缺,一时想不起声音的仆人。
张统领眼中闪过痛苦,声音更加冷硬:“少废话,让开!”
“皇上——”王河吃力施礼,被泰安帝拦住,命人送他去看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