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看着面前的男孩仿佛比霍去病小一两岁,比起去病的趾高气昂、眉飞色舞,那孩子看着低眉扎眼,怯生生的惹人垂怜。
卫青闻声稍怔,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霍去病在长平侯府等待了一全部下午,直到日头快落下时,才见卫青踏着夕照的余晖回到府中。
男孩内疚地笑了,悄悄道了一声谢。
春陀恭身退出去请王夫人出去,独留卫青进退无措。
“来了就出去吧,要他别总做这些虚礼。”刘彻轻声应道。
“你不明白!”刘彻一口打断,目光炯炯地望着他:“朕在朝上常常提及此事时,你老是沉默不言。你不表态,朝中的几个将军们也都不敢表态。牛不喝水能够强摁头,这率领千军万马去与匈奴人存亡一搏的将领,莫非还要朕逼迫着选出来?”
元朔五年,惊蛰。
刘彻望着他好久,终忍不住轻哼一声:“仲卿,朕当真是猜不透你了……”
“入了虎帐还是小孩子,别叫破奴笑话了。”卫青抬手揉了揉霍去病的脑袋:“明天如何来了?”
刘彻问:“如何送到这里来了,莫非不晓得朕与卫将军在会商军秘密事吗?”
春陀忙解释道道:“昨夜晚来风急,陛下今早上另有些咳嗽。王夫人许是留意到,这才特地炖了润肺的羹汤送来。现在晌午过后,陛下喝一些也是有好处的。”
中常侍言“喏”,启门出去。不一会儿门又开了来,卫青带着一身风霜之气缓缓入了暖阁。出去便俯身作揖施礼,被刘彻赶快止住了。
见他凝眉不语,像是又犯了难,刘彻长舒一口气,摇了点头道:“算了不说这些,说你也是听不出来的,我们回到正题上来吧。朕问你,此次北上你可有能保举的人选?”
“陛下,卫将军来了。”
王夫人忙盛好汤羹,纤纤素手端起白玉碗来,媚眼如丝想服侍刘彻喝下。何如君王此时并无兴趣后代情长,只摆摆手来要她帮卫青也盛上一碗便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