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颠大声道:“教主,你倒是代大夥儿想想,我们为了这教主之位,闹得四分五裂,好轻易个个都服了你。你若再推让,那么你派小我出来当教主罢。哼,哼!非论是谁,我周颠起首不平。要我周颠当罢,别个儿可又不平。”彭莹玉道:“教主,倘若你不肯担此重担,明教又回上了自相残杀、大起内哄的老路,莫非当时又来求你援救?”

张无忌忙拜倒行礼,说道:“各位请起。杨左使,请你传下号令:本教高低人等,一齐退入秘道。”

杨逍道:“初时我也这么想,倒很欢畅,但转念一想,起了狐疑,用心说了几句极难的口诀,那是我从未教过不悔的。当光阴光西照,地火明夷,水火未济,我用心说错了方位,只见她眉头微蹙,竟发觉了我的错处。今后我便留上了心,晓得这小女人曾得高人传授,身怀上乘武功,到光亮顶上非比平常,乃有所为而来。”

忽听得唰的一声,殷梨亭长剑出鞘,双眼泪光莹莹,大踏步走出去,剑尖对着张无忌,说道:“姓曾的,我跟你无冤无仇,现在再来伤你,我殷梨亭枉称这‘侠义’两字。但是那杨逍和我仇深似海,我非杀他不成,你让开罢!”

殷天正道:“我是你外公,叫你入了明教。就算外公亲不过你太师父,大师半斤八两,我和张真人的说话就相互抵消了罢,只当谁也没说过。入不入明教,凭你自决。”殷野王也道:“再加一个母舅,那总够斤两了罢?常言道:见舅如见娘。你娘既已不在,我就如同是你亲娘普通。”

这般于一顷刻间化刚为柔的急剧转折,已属乾坤大挪移心法的第七层神功,灭尽师太武功虽高,但于对方刚猛掌力袭体之际,再也难以拆解他忽转轻柔的擒特长法。

殷梨亭这么一叫,除了何太冲佳耦、周芷若、杨逍等寥寥数人以外,馀人无不讶异,那想到这个舍命力护明教的少年,竟是武当派张翠山的儿子。

明教锐金、巨木、大水、烈火、厚土五行旗下的教众纷繁鼓噪,叫道:“老贼尼,有本领就跟曾少侠肉掌过招。”“你剑法有甚么了不起,徒然仗着一把利剑罢了。”“曾少侠的剑法比你高很多了,你去换一把平常长剑,若能在曾少侠部下走得了三招,算你峨嵋派高超。”“甚么三招?的确一招半式也挡不住。”

殷梨亭凝剑不前,定睛看时,不由“啊”的一声,满身冰冷,只见这少女长挑身裁、秀眉大眼,竟然便是纪晓芙。他自和纪晓芙订婚以后,每当练武有暇,心头甜甜的,老是想着未婚妻的美丽倩影,及后得知她为杨逍掳去,失身于他,更且因此毙命, 心中仇恨自是难以言宣。现在俄然又见到她,身子一晃,失声叫道:“晓芙妹子,你······你没······”

在张无忌是报她刚才指导之德,岂知这么一来,却把她显得非常凸起。她早知不当,抢上去想进犯数招,但张无忌身法实在太快,何况用心避开了她,不近她身子五尺以内。周芷若双颊晕红,一时手足无措。丁敏君嘲笑道:“周师妹,他公然待你与众分歧。”

杨逍和殷天正待六大派人众走后,两人对望一眼,齐声说道:“明教和天鹰教全部教众,伸谢张大侠护教拯救大恩!”瞬息之间,黑压压的人众跪满了一地。

张无忌不由得慌了手脚,何况此中另有外公、娘舅诸人在内,忙跪下行礼。他这一急跪,胸口剑伤分裂,几口鲜血喷出,顿时晕去。

何氏佳耦大喜,虽给他悄悄讽刺了一句,也已不觉得意,伸谢的言语却说不出口,讪讪的退开。张无忌道:“两位去处崆峒派讨四粒‘玉洞黑石丹’服下,可使毒性不致立时攻心。”何太冲低声道:“多承指教。”即派大弟子去处崆峒派讨来丹药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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