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色的轻纱里头传来两声轻笑,“实在,上官小娘子已经信赖了,不是么?”
宿蒲笑了笑,“哦,对了,上官家是看好宁王的,在这件事中,上官家虽不至被圣上惩罚,但也落不到好处。太子……说不定就会借着此次之事,一举失势了!”
此人住在这么偏僻的山林里头,却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究竟是甚么人?
屋里传出闷笑之声,“某宿蒲,算不得甚么高人,不过略通奇术,上官小娘子请进!”
上官夕微微蹙眉,“高人深居在这世外之地,天然能观不能改。可高人若愿助于天下百姓,不该该走出这避世之地么?倘若高人能效力庙堂之上,能观,亦能改!”
“此次楚江坝决堤,山洪发作,对楚江下流损毁颇大,朝廷必定非常正视此事!此事也必将影响宁王的前程,乃至连景王也会遭到涉及!”宿蒲缓缓说道。
都城当中,禀报楚江下流水患的折子堆满圣上的案头。
他们是因为少年的劝止,躲过了一劫,可在这天灾当中受损之人,却委实颇多。
上官夕闻言,心中大惊。
里头卧在竹榻上的人身影倒是瞧得不甚清楚。
上官夕带着十三和阿丑,同宿白一道徒步进了桃树林。
上官夕的脚步停在门口,拱手道:“某上官家小娘子,拜见高人!”
楚江坝于前年朝廷拨款五万两,构筑加固。
门开着,里头垂着竹青色的纱帘。
上官夕来到二楼门口。
桃林深处,一间双层的竹屋,模糊鹄立。
“我本偶然于此,何如天不肯随人愿!唉……”宿蒲长叹一声,“让徒儿留住你们,并引你们前来,你们现在能来,便申明冥冥当中天意如此。”
瞪大眼睛的上官夕,目露错愕。
上官夕抬脚迈入竹屋。
竹青色的轻纱被风吹起。
上官夕蹙眉看了看与她同来之人,点道:“十三,阿丑同我前去,你们都守在这儿!”
“师父就在桃园深处居住,师父不喜被人打搅。”宿白说完,便对上官夕拱手行了个礼。
宿白退到一旁跪坐好,也不再说话。“上官小娘子来,向来是想问,我如何能知暴雨决堤山洪之事吧?”宿蒲调子平平的,但声音却好像风过竹林,沙沙很有质感,让人闻言便感觉沉寂舒坦,“某略通奇术,不敷为道,能观天象,也无甚了不起
十三和阿丑不由愈抓严峻,将上官夕护在身后,谨慎翼翼。
“师父,我返来啦!”宿白在院子外头喊道。
上官夕闻言,立时道:“我阿姐医术天然了得,倘如果误传,仁济堂又岂能在大周广受承认?”
但竹屋当中并未有人回声。
上官夕蹙眉不语。
三人跟在他背面进了院子。
宿白进门,撩开竹青色的纱帘,在里头那身影一旁跪坐下来,“师父本日如何了?”
禀报灾情的折子以后,更模糊掀起一股参奏宁王的折子。
十三和阿丑也跟了出来。
他皱着眉头,没有多说。论武功,他天然是比不过十三和阿丑,便是跟着,也不如他们两人得力。
“你是说,你情愿为宁王效力?”上官夕顿了顿,“那为何不直访问宁王,保举与景王又是何意?”
桃叶不断的扫过脸颊,让人脸上痒痒的。
圣上命各地开仓放粮,施助哀鸿。
宿白对他歉意一笑,“请多包涵。”
少年宿白倒是长叹一声,“听闻景王妃医术超群,伎俩精美,但是百姓误传?”
凭声音判定,应当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
影影绰绰可见纱帘以后有个半卧着的身影。
竹青色的轻纱被风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