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坐在轻晃的马车里,手里把玩着青玉制的小茶壶道:“看着常乐公主也挺不幸的……”
李玄意倒是挠着脖子道:“你离得近了本王难受,新妇进家世一日,就将夫君给逼病了,只怕这新妇也离扫地出门不远了!”
荣王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李玄意一面站在她身后,亲手给她梳理着头发,一面看着镜中暗笑不已的她,“怎的这般欢畅?”
梁嫤因着前次被荣王绑在柴房的事,心有不快,固然荣王最后被罚了,但她看荣王仍旧不扎眼。
梁嫤笑着接过,还一点芥蒂也没有的茂发王妃伸谢。
常乐公主惊奇抬眼看去。
李玄意当真看上一眼,“唔,还要夸大些。”
梁嫤正跪在地上,这茶汤若不是被阿丑挡了,此时给梁嫤洗脸倒是恰好。
施礼之时便有些对付了事。
李玄意冷哼一声,“李妍儿,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在景王府,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谨慎思,自作聪明只能误了你本身。”
常乐公主被梁嫤气的说不出话来。分开荣王府的时候倒是常乐公主肝火冲冲的走在前头,远远的将李玄意和梁嫤甩在背面。
岂料此时看起来醉意昏黄的荣王,却趁她跪着未起的时候,俄然抬手一挥,将一碗茶向她打翻过来。
荣王妃神采不悦的将荣王该给那份儿封赐给了梁嫤。
梁嫤脸上楚楚不幸的神采更加的逼真。
梁嫤挑着眉梢看她道:“大婚第一日就被相公不喜,你还笑得出来。看看你我就欢畅了!”
估摸着她满脸挂着茶叶末子的模样,会让常乐公主分外对劲。
常乐公主仿佛想要讨荣王和荣王妃喜好,礼行的格外慎重其事。
丫环又奉上一杯茶来。
茶水淋了阿丑一背,幸而茶水不烫,不过是让她有些狼狈罢了。
常乐公主神采一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李玄意不悦道:“他不想喝,这茶不敬也罢!”
常乐公主生生在肩舆上坐了小半个时候,才将清算好的李玄意和梁嫤等了出来。
李玄意皱着眉,不想让她凭白受气,却见她安抚看他,眼中并无委曲,也只好由她去。
“李玄意,你……”
阿丑一见环境不对,立时扑上来,挡住被荣王扫落的茶碗。
梁嫤晓得他不想离常乐公主及这一众的侍女太近,便转过身,走到他身边,李玄意伸手拥住梁嫤肩头,“本王的王妃,你欺负一个,给我看看?”
“唔,好酒,好酒……”荣王嘻嘻一笑,喃喃说道。
荣王妃是李玄意的姨母,重生生把李玄意逼出了心机疾病,她天然对她也无好感。仓促行了礼,敬了茶便想要起家。
阿丑却身子一晃,进了院中不见了。
阿丑对劲看她一眼,嘲笑道:“常乐公主想要装荏弱,是不是太晚了点?烦请您多等会儿,王爷和我家王妃还得梳洗了才气去荣王府敬茶呢!”
李玄意拥着梁嫤回身缓缓分开院门口。
梁嫤垂眸,“父亲您喝醉了,前次的事情能够忘了,我可不是吃了大亏也没说甚么么?”
茶未敬成,荣王借机卖酒疯。
常乐公主这才委委曲屈,瘪嘴要哭的走向了前面那辆马车。
荣王许是被荣王妃给强行拉过来的,脸上还带着醉态,斜卧在坐榻之上,摸着服侍在他身边的婢女的手,呵呵直笑。
李玄意和梁嫤远远的走在前面,连着服侍的婢女都没能跟的太近,常乐公主更是远远的被落在背面。
梁嫤对镜打扮的时候,笑的像只小狐狸。
阿丑就在一旁站着,李玄意因不想离荣王妃和常乐公主太近,便站的有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