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尉迟用力揉了揉眼,定睛再看。只见承担里有一个金锭,两个银铤,其他的都是各种金器银器,已经砸扁了,紧紧地堆在一起。
话声未落,手一伸把桌子上插着的解腕尖刀拿在手里。只是一刀,就从杜二的臂膀上切了拳头大的一块肉来,顺手又把刀插回桌子上。
承担一翻开,内里尽是金银,灯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童大郎取出筹办好的笔墨,就在白壁上题了几句话:“河南县衙前杜二,勾搭县里冯押司三人,伙同没毛虫调集闲汉,掠取龙门镇钱庄铜钱五车。杜二为防没毛虫被捕到官府供出本身,潜到其住处杀人。天道好还,报应不爽,没毛虫的兄弟病尉迟、童大郎彻夜取杜二的性命,以告慰没毛虫在天之灵。若要知其他铜钱的下落,只寻永安县私贩铜器宋员外。”
“当时一起作案的冯押司三人已经不知去处,杀了没毛虫,我就高枕无忧了。”
顺手把油灯扔进箱子里,看着厨子起来,才出房门跟上病尉迟。
“我为何要杀他?吵嘴也有一份兄弟情在!”此时杜二只要咬死本身没有脱手,面前站着两个活阎王,只要一松口就没了性命。
杜二看着童大郎,目光跟狼一样凶恶,过了好一会才道:“你想让我说甚么?我杜二确切有对不住你们两小我的处所,巴巴来投奔我,却怠慢了你们。”
病尉迟平生都跟闲汉们一起在城里厮混,见了这场面并不惊骇,相反倒有些热血沸腾的感受。听了童大郎的话,取出解腕尖刀,走上前去,顺手在杜二的另一条臂膀割了一块肉下来,扔到桌子上,对童大郎道:“贡献哥哥,这肉用来下酒!”
病尉迟恨恨隧道:“另有甚么好问的?我只想取了这厮心肝,祭奠没毛虫一番!”
“我固然在江湖闯荡多年,却没有甚么过命友情的朋友,无处投奔。我想着,只要到边陲处所去,比如陕西路,那边官府管得不严,才好做长远筹算。”
此时在病尉迟的内心,童大郎已经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他说甚么就是甚么。当下也未几问,伸手就从桌子上提了一个大承担起来。
童大郎抓起那片肉来,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一双虎目死死盯着杜二。
童大郎点了点头:“把这些铜钱销了做铜器,倒是个好体例,只要有门路,倒还能够赚上一些。好,你说的话信了,一会便就送你上路,到了阴曹地府记得我童大郎!”
抬开端来,病尉迟看着童大郎,结结巴巴地问道:“哥哥,那里来这么多金银?”
从桌上拿了油灯,童大郎笑道:“甚么鸟童主管,一心要算计爷爷!明天把你的这些放贷左券都烧了,看你到时找哪个还钱!”
杜二恶狠狠地看着童大郎,俄然抬头伸开嘴巴,就想喊人拯救。
“因何要杀没毛虫?”
病尉迟一样放好承担,点了点头:“其间恩仇已了,此今以后跟着哥哥浪迹天涯!”
把承担谨慎放到马背上,童大郎对身边的病尉迟道:“兄弟,时候不早,我们该上路了!”
童大郎笑道:“孙通判府里的阿谁童主管,认我做本家,出头顶着那些鸟公司的名。如果这厮老诚恳实做买卖,账都要由官府过目,我也只能落点酒肉吃喝。恰好这厮不肯诚恳守本分,非要让钱生出钱来,一边做着假账,一边把收来的铜钱放贷吃利钱。我童某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做了假账,不顺手取用一些,岂不是对不起他?这些金银,便就是我一点一点积累出来,不完整地清账,他们一时半会发明不了。兄弟,我们两人一人一包,拿着到偏僻州军,天高天子远的处所,纵情享用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