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自是听明白了,乐呵呵地笑着,“你这就多虑了,铁牛那孩子虽说长得好,可为人浑厚诚恳,待你们家采薇,也挺好。此次又多亏了薇薇,就提一提,有甚么?”

铁牛一听他娘越说越不靠谱,忙扯住她,“娘,别说了,薇薇不是如许的人!”

王大娘笑了笑,故作奥秘地伸手往外一指,“远在天涯近在面前!”

穆孀妇告别王大娘,欢天喜地回了家。

“大娘,你说的是薇薇吧?”李氏面上勉强带着笑,“按说,人家丫头救了我们母子两个,是该酬谢的。”

一想到这个野男人这前两日差点儿给她家惹来大祸,穆孀妇内心的火就一烘一烘地往上窜。

王大娘愣了,铁牛也愣了。

李氏见王大娘死力拉拢,不免有些动气,说话就急了。

穆孀妇大喜,“如果真能成,到时候我必然好好谢你!”

可就因为阿谁野男人,让李氏内心看不起薇薇。

李氏气哼哼地站在门口,也没出去送。

铁牛从速去拉李氏的胳膊,“娘,你不能这么说薇薇,她这几日为我们娘俩做了多少,莫非你没数吗?”

“不可,这事儿我说了算!我说不可就不可!”李氏俄然扬高了嗓门,喊起来。

言罢,她就走了。

“那救人也不能逼着人以身相许吧?我家铁牛边幅堂堂,又诚恳无能,凭甚么就得娶她那样的?”

就听李氏一头雾水地问王大娘,“大娘,有甚么大丧事儿轮到我们家铁牛身上了?”

见李氏和铁牛都发楞,她方才笑道,“这闺女你们可再熟谙不过,前两日,还多亏了她,你们母子才得以活命呢。”

李氏常日里和她们家多有来往,铁牛常常打着猎物,她都会给她们送点儿。这些年,也多亏了这个邻居的照拂,才让她们孤儿寡母的平安然安活下来。

铁牛才刚好,这会子已经能下炕了。见王大娘过来,他赶紧站起来给王大娘问了好。

归正在他眼里,穆采薇那丫头丑是丑,但很有本领,不是那种庸庸碌碌的闺阁女子。

这话声音不低,躲在堂屋的穆孀妇和偏屋的陆瑛都闻声了。

“嗨,我们邻里还谢甚么?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大师帮扶着才是正理!”

他躺那儿盯着隔壁院子,竖耳听着屋里人的话。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铁牛爹早死,这个家另有我这个当娘的。”

王大娘瞪着眼愣了半日,干张了几下嘴,到底还是问出来,“可薇薇救了你们母子啊?”

她两只巴掌一拍,有些不快,“算了,都是邻里,事儿不成,也别坏了情义。薇薇好歹救过我们,我们也别把话说绝了。”

“左一个薇薇右一个薇薇的,今后不准你这么叫她!”李氏一指头戳上铁牛的额头,“她们家你今后也别去。救人就救人,还逼着抢亲如何地?”

都是邻居,谁家孩子甚么环境,都是一清二楚的。

“瞧瞧,这孩子,这都护上了呢?”王大娘喜得直拍巴掌,“你这当娘的还不乐意呢,都没问问孩子呢。”

如许的女子,隔壁那憨小子如何配得上?

李氏一听,忙笑问,“我家铁牛可不十八了?不知大娘相中了哪家的闺女?说来听听。”

她抽了门后的门闩,迈着脚丫子,腾腾地就冲进了偏屋。

铁牛脸一下子涨红了,羞得不可,直想躲出去,却被王大娘死死拉住,“瞧瞧,这小子,还羞上了。”

铁牛追出去送王大娘出了篱笆门,方才返来。

王大娘听话听音,忙接道,“那再好不过了。我看也不必酬谢了,就让这两个孩子成了,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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