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麒麟局’中,毕竟另有那么多人要靠秦某养家糊口,秦某忝为掌舵之人,也有被逼无法的时候。毕竟,百姓平常布匹供应这一块已让女人的明心布庄抢去了,这南秦州军需这一块儿,女人便不管如何也该让我们‘麒麟局’喝喝粥了,不是吗?
“但是秦公子,我倒以为,这件事你当真想错了。”她缓缓道。
继而他道:“既然女人如此聪慧,那秦某也就真人面前不扯谎话了。女人阔别天都,只怕动静还不甚通达,天然不会晓得,五年前自太后驾崩,皇上真正掌权以后,睿王这五年间,早已今非昔比。现在,他不但在朝中早已失势,曾经跟随他的一众大臣也俱背叛于胡氏一族,若非皇上尚还顾着一丝手足之亲,只怕睿王早已被废为百姓,贬黜苦寒之地了!”
“更何况,我们甫一见面,你张口便能说出我过往的前尘旧事,乃至连我并非孀妇的身份也清楚知悉,可见你为调查我,也是煞费了苦心――那我是否能够如许以为,你这五年来,之以是不敢等闲对我脱手,恰是因为晓得了我的身份,和我在天都的一些前尘旧事,乃至于我与睿王交好的干系……而并非如你本身所说,决计放过我,不与我难堪?”
商娇便笑了起来,笑得自傲,也笑得安闲。
而你们‘麒麟局’……请恕商娇直言一句,在经谋买卖上,不但质劣价高,上至管事,下至伴计,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若无强权把持,不但是我商娇的明心楼,我信赖赖何一家店,都能够等闲打败你!物必先腐而后虫生,世前万物,无外如是。”
可商娇一起走来,便从未想过要假借睿王之势狐假虎威,又岂会因听到睿王失势的动静而惊骇心悸?
遂商娇点点头,向秦不言道:“秦公子本日之意,商娇算是明白了。你不过便是感觉我以往是借了睿王的威势,方才有了如此买卖红火的局面。
“商女人不但快人快语,还心机通透聪慧,看来倒是秦某小瞧商女人了。”秦不言轻声道,默许了商娇的话。
一席话,商娇有理有据,说得半分不让,涓滴不睬会秦不言面上的难堪。
秦不言闻言,眉头微不成察的蹩了一蹩,随即又伸展开来,“愿闻其详。”他仍然笑道。
秦不言接着又笑道:“不过女人与婉柔夫人也不必如此担忧,睿王现在已向皇上奏请之国,待圣意下达之日,阔别天都朝政,将来做个闲散王爷,倒也能保得一时安然。
但自你来以后,便开起了明心布庄,未过量久,又广招织女,开了织坊,这朱英镇的布帛代价便一降再降……秦某美意,也知女人一个女子,却有广济天下之心,实也心生佩服,遂并未多加非难。再则,这天下买卖,又岂是我秦某一人赚得完的?以是我信赖,在朱英镇上的这五年,不管是女人,还是明心布庄,一向都是安然的,不是吗?
商娇情知不当,伸手按了按王婉柔,以示提示。
说罢,秦不言不待商娇说话,继而又道:“商女人,实不相瞒,我秦某在此运营布帛买卖的光阴,算来比女人也只多了戋戋两三年罢了。但在南秦州这边,我也算有些本身特有的门道与干系,以是在你来之前,不说全部南秦州,但说这小小的朱英镇的布帛买卖,我‘麒麟局’还是有些独大的。
秦不言昂首,看看面色焦心的王婉柔,不由得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风趣的神情。
“女人公然聪明绝顶!”秦不言眨眨眼,笑叹,又端起茶盅,饮了口茶。
遂秦某鄙人,出此下策,做局请来女人商谈此事,但愿女人能退出本年南秦州州郡的军需招标,也让我秦某赚得几个饭钱,赡养我‘麒麟局’上面百来号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