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高怀德幽州大战 宋太宗班师还汴[第1页/共3页]

却说太宗走入定州,众将连续都到。八王等进前拜见。帝曰:“本日若非杨业父子力战,朕几一命难保。”八王曰:“陛下百灵互助,贼兵自不能伤。自今还当保重圣躬,不宜亲冒险地。设使诸将一时不及救应,谁为陛下计哉?”太宗点头以应。即召杨业入帐中,赏以缎帛二十匹,黄金四十两。因渭之曰:“权以赐卿,聊为信赖之礼。候班师之日,再议报功。”杨业再拜受命而出。八王奏曰:“运饷不给,军士调丧,乞陛放工师还京,以慰臣民之望。”太宗从其议,本日下诏班师,以潘仁美为前队,杨业为中队,其他诸将各以所部护驾在后。旨令既下,诸将筹办起发定州,望汴京而还。有诗为怔:

时价玄月气候,但见:寒凤落叶秋容淡,鸿雁声悲旅思中。辽兵进发数日,始至遂城西北五十里下寨。守遂城者,宋将刘廷翰,听得辽兵骤至,与副将崔彦进、李汉琼等议曰:“辽人以主上兵败而回,乘此锐气,特来围城,将何故退之?”彦进曰:“若与之战,胜负未可知。当用狡计,竖起降旗,诱其入内擒之,可一鼓而胜利也。”廷翰曰:“此计固妙,但恐其有疑,不纳我等降如何?”汉琼曰:“先以粮饷进之,彼见我情之真,决无不纳。”廷翰大喜,即遣人入燕营中济饷请降。韩匡嗣曰:“汝主来降,将何为信?”差人曰:“先献赋税与元帅,放逐饷之用,然后率众纳款。”匡嗣信而允之。耶律休哥进曰:“宋军气势不弱,今未比武而请降,此诱我之计也。元帅宜整军待之,勿信其言。”匡嗣曰:“彼以粮饷与我,岂有不真?”遂不听休哥之谏。

却说耶律休哥正与众将议敌宋兵之计,哨报:“宋兵倾营而来,要与元帅决一胜负。”休哥闻报,谓耶律沙曰:“大将耶律学古屯守燕地,正厄宋师以后,可令其出兵,袭宋兵后阵;吾与诸将,整兵于高梁河。”北兵刚列开步地,瞥见宋兵漫川塞野而来。前锋呼延赞跑马出阵,高叫:“番将选勇者来斗。”话声未绝,北阵中耶律沙横刀而出。厉声喝曰:“宋将速退,免受擒戮。”呼延赞挺枪直取耶律沙。耶律沙抡刀来迎。两马订交,连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北将耶律奚底飞骑挥斧,从旁攻入。高怀德一马抢先抵住。两下金鼓齐鸣,旗号乱滚。

次日,兵泊城下。廷翰得差人回报之语,即整点军马,令崔彦进率马军一万,屯城东门,待辽兵入城后,斫破其营。彦进领兵去了。又唤李汉琼领步兵一万,屯城西门,仇敌若到,放上闸桥,乘势擒之。汉琼亦领命而行。廷翰分遣已定,自率劲卒,密出南门,作救应之兵。

雄师一起无词,不日归到汴京。文武群臣朝见毕。太宗曰:“朕以优州之辱,常悬胆以报雪。汝众臣各陈所见,为朕熟筹之。”司徒赵普与参知政事窦瞂、郭贽等奏曰:“陛下以甲兵之利,府库之富,何患丑贼不灭哉!但以军士围太原已久,创痍未复,须待秋高马肥,蓄威养锐,徐图进取,未为晚也。”太宗从其议,下命宴征太原将士于崇元殿。是日,君臣尽欢而散。

次日降敕:封杨业为代州刺史兼兵马元帅之职;其宗子以下,俱封代州团练使;居第于金水河边无佞宅;赐赍甚厚。群臣奏以杨业未立太功,封赐太重。帝曰:“朕以信义处人,岂可有失于臣下?”竟下命。杨业复上表,辞其众子之职。

未入中朝先建绩,将军名誉至今香。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是时连营去远,诸将逢着敌手,战之未下,及闻太宗有难,乃各丢弃来救。太宗已单骑杀出围中,落荒望汾坝而走,被耶律休哥部将兀环奴、兀里奚二骑乘势追逼。南营杨业瞥见,顾诸子曰:“主上有难,何不救之?”杨延昭匹马抢先,喝声:“辽蛮慢走!”兀环奴激愤,抡刀便砍。延昭挺枪迎敌。战不两合,被延昭当胸一枪,刺落马下。杀散追兵,见太宗立于坝上。延昭曰:“陛下之马安在?”太宗曰:“已被乱矢所伤,不堪骑乘。”延昭曰:“可急乘臣马,臣当步战杀出。”太宗恐延昭无马,不能胜敌,乃曰:“卿当乘马而战,吾当乘驴车而去。”延昭曰:“敌兵来很多矣,陛下速上马,宁肯伤臣,望勿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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