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也落叶一样轻飘飘跌在龙椅上。

他不气,反倒笑了,“行了行了,朕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这点自知之明朕还是有的。不过,好歹朕也算个勤政爱民的天子吧,朕也不沉湎后宫女色,更不好大喜功,到处大兴土木兴建亭台楼宇。唉,不过王阁老这事儿确切叫人想起来就窝火,这故乡伙竟然给朕玩了这一手,真是叫朕猝不及防啊――”

“老匹夫――”天子狠狠地骂。

“朕是天子!是东凉国第一无二的天子!”正禧大张嘴巴,却软绵绵喊出这么一句话。

“你说的太对了――朕就是太纵着这帮故乡伙了!”跟着话音,正禧将奏折丢到刘长欢脸上来。

内侍跪着递上玉盘中的折子。

刘长欢双手接住,翻开看。

“不愧是父皇期间一起创建基业的老臣啊,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情意相通,盘根错节地连累着,这份感情,就算朕现在做很多好,也及不上一二……”正禧天子扫一眼手里的折子,一字一顿说道。

他晓得这是在拍马屁。

刘长欢的公鸭嗓子像个女人哭劝:“陛下为一个死了的臣子如许动气不值当,不值当啊――他都已经死了,就是给了甚么封赏也都没用了,也就只是个大要上的浮名罢了,陛下英名如何会因为一个不懂事的老臣子而受损呢――陛下还是我们东凉国的明君。东凉国千万百姓还是推戴您的呐――”

刘长欢身子一震,跟从天子久了,就算不能置喙朝政,但耳濡目染,他早就磨练出了很灵敏的政治嗅觉。

刘长欢叩首,声音拖得更长:“如何会呢,世人都是长着眼睛的,他们可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陛下天纵贤明,雄才大略,自您即位后,励精图治,减免赋税,体察民情,心系百姓,管理贪腐,我东凉国呈现了大家幸运安康,家家安居乐业,为官清正廉洁的大好局面――现在朝野无人不在奖饰您的恩德呐!”

“动不动拿死来威胁朕!好啊,你们一个个七老八十的,现在也活够了,眼看着就要入土了,却拿死来跟朕叫板!实在是可爱!可爱至极!”天子像疯了一样在地上顿脚。

刘长欢内心冷静停止着揣摩。

“来人呀,拟旨――右相国袁凌云,年老体弱,久病卧床,没法上朝达半年之久,长此下去,贻误朝政,朕心深忧,特免除袁凌云右相国之职……”

天子合法盛年,理政有方,手腕倔强,长于把握人臣,以是东凉国右相耐久卧病不能参政理政,也无妨事,朝政还是运转。

吓得服侍的小内侍们呼啦啦跪了半地。

天子还在喋喋不休:“右相是甚么企图?警告朕不成忘了老臣的昔日功劳?但是他如何就看不到这些老臣旧将现在的所作所为,仗着有功到处威胁朕,打朕的脸――如何地,刚死了一个王阁老,又来一个袁凌云冒死进谏,都是先皇的老臣,莫非是要用心让世人看到朕在苛待先皇遗留的有功老臣?”

早在一世皇手里就定下端方,内侍不得干政,后宫不得干政。

刘长欢不敢多说甚么,冷静捡拾地上的笔墨。

内侍前脚捧着圣旨去王阁故乡宣读追封和厚葬王阁老的旨意,前面正禧天子大发雷霆,双手撸过,案几上文房四宝和茶盏噼里啪啦乱飞。

刘长欢内心突突,陛下又打动了。

一个内侍通报:“陛下,右相府递了折子出去。”

正禧对峙看完了奏折,“老匹夫!”他大喊,把奏折拍在案几上。

“一帮故乡伙!”刘长欢在内心狠狠地骂,“有事没事就变着体例来欺负陛下,莫非陛下还不是一个好天子,你们究竟要把陛下逼到甚么境地才甘心啊?”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