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酒缸。
“哎,可惜了这好酒呀…”
荀尚书眺望着数里外的醉道人,微微掀起一道笑色:“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好一个清闲自在人。”
“不存在的。”
荀尚书缓缓迈出一步站至龙座侧旁。
还是只是一个回合。
“洒…”
圣旨诵罢,皇威浩大,天坛百官军兵、半数赴试考生尽膜拜叩首。九天之上,巍峨神龙凝神俯视,朝西北数百北人包抄着的青衫沉沉看去。龙须鞭挞有杀意微微凛露,似想趁机伤人,只是当它看得醉道人投来的警视目光后,便不由变得迟疑了很多。
“莎…”
一声剑鸣起,三尺绣花再度出鞘!
“乓当!”
晕了。
“……”
夏侯、雷猛见状顿时孔殷飞奔而出。
夏寻被醉道人拍翻在地。
出乎预感的招式,形成出乎预感的结果。
所谓艺高人胆小。
荀尚书不置可否又是深沉一笑,没再把话往下说去。
醉道人沉沉吟喝一句,同时踉踉跄跄地迈出一步。一步之遥他便化作残影万千已然高出百丈,直接就呈现在夏寻的面前!
夏寻的身躯也完整落空了认识,惯性软软倒在地上。
“……”
唯无尽骇然宣泄着本日层出不穷的古迹。
“噌”
夏寻仿佛已不存在任何明智,他缓缓握起拳头,周身血红的气芒随之燃烧去周遭数丈。他沉沉抬起后脚…
“好恐怕的剑气,他莫非是贤人?”
“乓当”一声酒缸碎裂,酒浆飞溅。天上八道剑影斩向八道战魂,也一斩而消,淡蓝色的火焰随之升腾。
荀尚书的神采略显沉重:“我只是担忧有变故罢了。”
夏寻携八道无上战魂如虎将领万军冲杀!
荀尚书并不惊奇卷帘神将的这番言语,他稍稍用余光瞟向东北,声更低三分道:“但是,他身后的人莫非就算不到这一点么?”
“喳…”
一脚暴踏,崩裂数丈地砖,一声再暴喝!“必以汝血,尽染穹苍!”毫无征象地就再次化作一道杀伐血影飞掠疾出!
他那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一剑将他击溃的醉道人,猖獗的神采已然不再安闲。唯嘴里还是念念有词,烦闷无神如猛虎之悲鸣,沧桑当中饱含不死不休的杀伐战意。虚空之下,八道战魂模糊颤抖。悠婉转扬地,俄然传出擂鼓号角之声,缓缓传散六合。擂鼓声,杀伐意,瞬息再把数十里天坛衬着成了杀无尽头的疆场,使得氛围都刹时变得萧瑟。
一个乌黑的圆球却已然呈现在他的头顶上…
“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
没有废话,绣花剑悄悄挥起,醉道人仍旧只挥出一剑…
因为夏寻倒了,这便意味着很多事情已经结束,而他们的目标也到。醉道人已经出剑,荀尚书身后的人最想看到的便是现在这一幕。至于其他事情,实在再说再作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战鼓号角伴北风吹呼,崩裂的空中由远而近飞速延长。直到夏寻携战魂掠近百丈范围,醉道人方才有所行动…
一轮红日依傍西山重新披发华光,朝霞落雾八千里皇城云烟环绕,天坛众生战魂缓缓消逝。遂神龙携金光缓缓归聚回天玺以内,人间万物终归于常态。
卷帘神将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近乎于究竟的本相,深意说道:“太子尚且年幼,处优养尊于皇都,无人能为其磨砺。陛下恰是趁此机遇把夏寻当作太子的磨刀石,便可熬炼太子心性,亦可名正言顺取其性命。天试凶恶,九死平生,他若还能活下来便必将登塔,他若登塔则必死无疑,这才是陛下圣意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