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悠然情动[第1页/共3页]

“……”

余悠然再度沉默,似重新衡量去夏寻的图谋。

二者较衡,纵无兵器烽火亦能模糊闻到硝烟的气味。

“……”

夏寻平淡地看着余悠然,道;“你固然让我不喜,我也不晓得你内心藏着的是啥玩意。自徽山一别,我更心不足悸至今。可我此人就是心儿软,最见不得别人那般痛苦无助,楚楚不幸的模样。以是,在徽山时我就展转反侧考虑多日,终究还是决定帮帮你,也便还了你在茶山脱手相救的情面…”话说着,夏寻稍稍移开目光,遥遥看向余悠然身后数里外的纯阳剑阵及同业而来的徽隐士马,正色续道:“蝾螈役,你以存亡相逼与我连赌两局,我皆以怯阵惨败。本日,在这瞿陇山前,我邀你再赌一局,你可敢?”

顿了顿,夏寻悄悄提起气。

“是的。”

“那是甚么?”

余悠然微微昂首看着夏寻,目光无绪,却给人以一种茫然的感受。

余悠然道:“天本无情,不在于存亡。”

“攻心。”

“这就是你的事理?”余悠然问。

白发飘飞,白袍跃动。

“你哪来的自傲?”

“窜改甚么?”

“哐…”

“赌刀子。”

“你想多了。”

悄悄转去话题:“人间万物,皆有生息。生与死不过循环的开端与转折,首要的是此中过程。生命之以是出色,是万物有情。花草有繁衍之情,江山有孕育之情,飞禽走兽乃至人,皆有亲情、友情、爱情。正因有情,人间万物才有绪,人间才有了味道。喜、怒、忧、思、悲、恐、惊,此为七情,人之底子乃天之摒弃。因为,天如有情天亦老,天本无情。你循那无情之天数,毕竟只是死物,这又是何必?”

“天如有情天亦老…”

“当然有。”

夏寻决然交出一叶金山,余悠然手握着金叶子,却始终没有动静。惨白皮肤与金灿灿的叶片构成光鲜的对比,却又仿佛是从她肉里长出来的。余悠然看着金叶,惨白的眼眸子还是无神无绪,但已较着能感受其茫然。

夏寻摇点头:“不是我的事理。”

将周遭数里的菜花都吹得慌乱。

呼…

“……”

夏寻最后几段话的声音都不小,即便百丈外的唐小糖和独少都能听得。而当他们听到夏寻最后一话时,俄然就有一种角色掉转的错觉。

风,越来越大。

“可你正在这么做。”

“是我想让你明白一些事情。”

唐小糖手心捏着汗。

待半晌,夏寻解释道:“你曾让道生带话给我,说要来瞿陇再和我下一局。我当时就料定,待你我再见时候,必定就是眼下这般千军万马杀气腾腾的阵仗,但我始终没在瞿陇安插一道防地。可知为何?”

仿佛在报告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暴风俄然高文,已经分不出所吹动的方向。似从九天而下,亦似由花海而上,四周八方都有风骚转的陈迹。以夏寻为中间,将周遭数百丈的花海被狠狠压折了腰杆,压趴在地。麻雀吃惊,拍翅欲遁,何如暴风无序,怎飞也飞不出起家来,只能挣扎于草芥。蜂蝶如爬虫,在泥草间冒死舞动的手足,那都是有力。

四目相对,一狠一冷。

“罢。”

余悠然如有所思,但生硬的面庞涓滴看不出情感。而就在这时,花海里的冷风俄然从东南转向了西北,风力也稍大去数分,将高挺的菜花如镜湖的破浪,接踵被吹弯了腰。

青丝乱舞,青衫猎猎。

这是天怒的前兆…

疯子。

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夏寻的背影。固然下山前,夏寻就曾提早知会过他们后事,但到这掏刀子赌命的时候,唐小糖的心脏儿仍不由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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