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微微眯起一丝，舞宴看向夏渊的目光中流露着一股让人难以揣摩的情感，似猎鹰寻食前一刻的阴狠，又像落子不定时的踌躇，亦如老猫戏鼠的玩味。一话反问，她稍稍停顿了半晌，而后悄悄一笑接着说道：“这话不像是你说出来的，也说得不好。时虽过，但天下还是是阿谁天下，又哪来的境迁呢？物还是那物，人也还是那些人，你还是站在我的劈面，这又哪来的人非呢？大江东去能被浪花淘尽的便不是豪杰，这船我若下去，他日又能去那里？”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
固然，夏渊孤身过北茫关的事迹早就以风雷之势传遍了天下。而全天下的人，也早已从中模糊发觉到了那位隐居北茫的大谋者之企图，他必将会有大行动！而这行动的时候，很能够就是在来岁的隆冬时节！但，此时这则猜想再从夏渊口中得以确认，已然不是那么让人惊奇。因为全天下人早在二十年前便晓得，那位大谋者之以是要遁入蛮荒北茫，为的就是蓄北茫雄狮千百万以备他日再次挥刀南下，破北关，取长安，喋血黄土七千万里，重归南域江谷，还无数冤魂一个公道！
水浪一轮一轮地拍打着高台底下的红木龙柱，水花溅起不久很快又落下，唯高台耸峙不倒。高台之上，龙袍顶风飘展，卧虎伏岗傲视。邀明月，展王旗，看那天下英豪瞻仰。
“李常康不是已经死了么？”舞宴眯着眼眸子，有些不成自傲：“莫非还没死？”
看着高台下的夏渊，岳阳王踌躇了好久终究吐出四个字来。话说得很奇特，没有头也没有尾，给人感受就好象他和夏渊曾有过甚么商定似。只是，夏渊却并不买他的账，看都没看岳阳王一眼。直接就转过甚去看向大船上的舞宴，平声喝道：“你看到了么？虽时过境迁，虽物是人非，虽本日他有贤人撑腰，但你正在坐的这条船还是不稳。以是，不管你今后作何筹算，我想你还是好好考虑清楚吧。大江东去浪淘尽，剩不下多少豪杰人物的。”
答案非常必定，他必定能！
君临天下者，必另有其人！
“呵呵…”夏渊轻视一笑：“远在天涯近在面前，他一向都在岳阳城，向来没有分开过，是你看不到罢了。”
好似那瀛水北来向东流，流入南域七十州，州州无绝顶，头头环相连。它就像是一个永无尽头的循环，你不能停止它打压它，只能冷静地等候着，等候着它那暴雨侵袭时所引来的山洪海啸！
在满城紫霞退去后不久热烈也都散了，人们陆连续续地都从花街、庙会中退去。小老百姓嘛，总免不得猎奇那些神奥秘秘的江湖密事，并且事关问天山上那位隐世二十载的白叟，没谁能忍得住这份猎奇心。怯懦的或者就回家两耳不闻窗外事缩在被窝里睡觉。但，胆小的人还是占有大多数，扯上三五老友蹲在自家门口嗑着瓜子小声叨叨，或单独找上个茶社点来盘茴香豆顺着四周耳风偷听甚么。更有甚者，直接偷摸到了瀛水边上，缩着脖子遥遥看着那河心的夜宴高台，想看出些甚么道道。总而言之，贤人的一番话语是无形中把岳阳城的风雨又增加了丰富的黑云，在生生压抑住欲下的雷雨同时，也把那迟早都会到来的暴风雨压抑成了欲降的惊雷…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