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要擒这雷龙费经心机,到头来却成一场空,心头本来暗压着一团火气,见戴和正言语浑不将诸人放在眼里,仗着人多就要发作起来,宋净衣说道:“中间好筹算,想要捡这现成便宜,只怕好拿不好走。”宋净衣见戴和正招式凌厉,真气玄异,不敢托大,说罢脚步轻移,里三人外三人将戴和正围住。
烂柯樵白叟老成精,抢先与宋净衣说道:“我既与宋太师平辈论交,你就算是我的长辈,这雷龙精血就当作见面礼赠送与你罢。”宋净衣色彩甚恭,手执长辈礼,道:“净衣德薄才疏,如何敢据此珍宝,长辈此来本就为聘请两位前辈到府上一聚,让长辈一尽地主之宜,聆听教诲。其他之事千万不敢提,还请前辈自收下雷龙精血。”烂柯樵老笑道:“既然贤侄不肯收,老夫便暂代为保管。只是我们老哥俩另有些俗务缠身,他日定当登门拜访。”言毕,就要将那团雷龙精血收下。
世人撤退不久,铅云中的劫雷仿佛也酝酿足了,降下一道丈许粗细的闪电,直劈雷龙而去。雷龙“昂”地一声,拔身迎去,却被打得呲呲作响,浑身焦黑冒烟,雷电涉及覆盖下,身上捆缚的束天绫也光彩暗淡,再也束不住雷龙,飘飘落地。一旁的娆夫人方才急退时来不及收回,目睹束天绫灵性大失,一阵心疼。
雷龙未及喘得几息,雷云中又一道闪电降下,比方才那道威势更重,直打得雷龙周身亏弱受伤处皮开肉绽,雷龙吃痛之下,连连对天吼怒,尽是不甘之意。斯须,又是一道天雷降下,又比方才气力增了近倍,劈得雷龙身上伤口几可见骨。雷龙尤自不平,挺身再上,一往无前的气势教旁观诸人也敬佩叹服不已。
戴和正生结果明显,不再游移,一招接着一招,手中竹杖连挥,激出一道道真气如满天花雨。他怕让人看出《玄阳剑法》行迹,内里真气按章运转,外在招式形状化入一些《风雷刀法》,教这招“剑化北斗”瞧起来非刀非剑,旁人只感受能力庞大,势若疾雷骤雨,还觉得是甚么了不得的杖法棍诀。
戴和正目送血绯烟垂垂远去,回身觑见烂柯樵老要收那精血,架起一道雷光遁影,直冲而去,半空中喝道:“且慢。”诸人听到声响时,戴和正已经携着竹杖赶参加间,见烂柯樵老几近握住雷龙精血,一杖挥出,声裹雷芒,向烂柯樵老急劈去。烂柯樵老多年未见人如此挑衅本身,谁敢在他面前脱手,心头火气腾起,一掣腰间斧子,斧背倒磕向竹杖。两股真气在空中相遇,砰地一声,戴和正立在场中,纹丝不动,顺手把那道雷龙精血归入囊中。旁人见状欲上前帮手,一来戴和帮手起杖落,动何为快,禁止不及,二来顾及烂柯樵老颜面,如上前帮手显得他技逊一筹反而惹他不欢畅。烂柯樵老匆促应招,吃了个亏,腾腾后退数步站定,内心骇异,又感受在诸多长辈面前输了一招,大感颜面有失,内心暗恨,说道:“中间又是哪路豪杰,不知有何见教?”
捱到第七道天雷时,天雷散出的余波都非同小可,远处渔樵诸人已需掐诀架起护盾保护己身,而首当其冲的雷龙更是惨痛不已,连身侧骨骼都被劈散很多,清楚可见内里的脊梁。
第八道天雷降下,诸人只觉面前一片狠恶光芒,修为差些的已自闭眼严守心神,不敢再看,便是渔樵二老这等妙手也瞧不清楚光芒中雷龙的身影。好轻易等天雷垂垂散去,已不见雷龙陈迹,只要一团紫色液体浮在半空。等了盏茶时候,劫云中不再蓄势,也没有最后一道天雷降下,诸人终究确信雷龙已身故道消在第八道劫雷之下,那团紫色液体,应当是雷龙的一身真血凝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