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想……”夏琰半是告罪半是辩白，“想依依现在要紧，师父常日里内城很多事都推了，没事理我这要离京的事情，却来费事师父你……此去总也要那么几日，只怕师父放心不下这里。”
“……师父陪我去青龙谷？”夏琰有点踌躇。“但是……”
“我倒感觉他的话一定不真――刚才他走以后，我找人探听了下，孙二少爷从小得长辈之宠，自来想要甚么有甚么，丁点儿不顺心的都没遇过，银钱就更不缺了――这件事虽听来荒唐，可他一定做不出来。”
夏琰再谢过了她，如此这般，心重新定下了很多，回禀了朱雀，知会了程平，真真正正地盼着腊月了。也便是本日听闻东水盟主动静，事关夏家庄，还是感觉该在走之前交代几句，傍晚时分，便往外城一醉阁又去了一趟，哪料却得知了第三件事。
“若真如此，我都说了，我跟着君超去建康，你有甚么不放心？”沈凤鸣道，“我已经承诺了孙觉，总之是非去不成的了。拓跋孤只要出面，料也没人敢轻动君超，趁他不在青龙谷，你的事情反倒好办些，这么想来非祸反福，一箭双雕。”
“你说――腊月初三？”夏琰神情耸动，“在建康？”
“也一定是因为你。夏庄主是腊月初才气获准从梅州出发，到得临安也消中旬了，他定是得知这动静，感觉若不抓紧些，就错失时缘了。”沈凤鸣道。
他还真忘了――朱雀即便再无兴趣，毕竟是个独占之心极重之人。旁的事情他或偶然参与，可提亲――唯嫡亲长辈方有资格为之，这个位置，他毫不肯等闲让给凌厉，总要弄出点事来才肯罢休。
“你将凌厉回绝了。我陪你去。”朱雀一字一字，说得清楚。
夏琰到底心虚，“那师父的意义呢？”
“你的意义是孙家的人教唆他――起码是鼓动、放纵他――去杀君超？”
如此一想他也安静下来。凌厉那头，他虽难以启口终还是不得不前去奉告。他深知此事本由凌厉提起，本身也一向寻他筹议细节，末端却俄然不请他出面，明显极其恰当。凌厉初听有些惊奇，却也没说甚么，倒是韩女人在一旁闻声，便笑道：“是神君的意义吧？倒也真像他的为人。没干系，摆布凌大哥也是要送我畴昔的，既然如此，我们先走一步，去青龙谷同我哥哥、同单大哥都说几句好话，公子到时尽管同神君来就是了，我定叫他们承诺，不难堪你。”
夏琰眉头舒展，“这事我消本身去。不然君超如有甚么三长两短，我跟……跟他爹娘……难以交代。”
夏琰猛想起来，朱雀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青龙谷外祭白霜。他虽心中有些不甘心，但也知朱雀如此决定，再不是本身能摆布，况父母没法出面的景象之下，师父确是最名正言顺的长辈。
“我那是将计就计，免得打草惊蛇。”沈凤鸣摸了两下鼻子，“本来我是想套他几句话，末端再寻借口推掉这事，谁晓得他就说了这事――说是东水盟主此番在临安集会只是‘小聚’，腊月初三，他更要在建康调集一次更大的‘江南正道武林大会’，是‘大聚’，顾名思义，当然是要将全部江南武林有点头面的都邀了去。临安城里几大世家都已收到邀帖。孙觉的意义，夏家庄此次‘小聚’没插手，定已晓得失了先机，‘大聚’决不肯再缺席，建康这一趟，君超必然会去――他感觉那是我动手的好机会。我呢，虽一定必定此事背后有人教唆，可君超若真去了，如何看都是羊入虎口，若真似你所说，东水盟要对于他，到了人家地头上，不是任人宰割了？就算我不该孙觉，我猜――你也会叫我跟去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