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二 江下繁花[第1页/共3页]

夏琛亦不安地咬了咬唇。田琝辩才仿佛见长了很多——这般侃侃而言的模样于他很悠远。

“那曲某便入正题了。”三十延请田琝落座,口气一肃,“众位皆知,家父过世以后,曲某长年客居四周,与这东水盟、这江南武林久已冷淡,所谓盟主之浮名,所谓江湖之职位,自来看淡,原是不必特地拾起的。可本年曲某忽偶然中得知盟中一事,此事却与诸家都大有干系,思前想后,感觉唯有重启盟约——本日调集诸位武林同道于此,便是为将这个动静飨予各位。”

三十昨日说,曲重生绝非沽名钓誉之辈——沈凤鸣虽不知他这话是否带了几分先入为主,但那一个在镇淮桥外小楼间觑见过的东水盟主——举手投足间确乎有种淡淡超出人上之气味,绝非常人能等闲扮演得了——若不是昨日见过,他差一点要猜想——关于东水盟复出的统统,会不会是三十带着他的“食月”布下的一场戏。

本日的三十比昨晚话何止多了十倍,沈凤鸣思忖游移间,收场白已差未几说完了。他向四周看看,大部分人听得饶有兴趣,可他只觉身处虚幻——虚幻的彩绸与飞舞的香气,子虚的盟主与脸孔不清的伶人——这此中的实在——阿谁真正的曲重生,又躲在那里?他必然身在这花市的某处——或许在这巡场诸多伶人当中——察看与操控着这场打算好了的诡计。

另一边戴廿五捧出备好的海碗,三人即行歃血,连三十亦伸手入面具以内,将血沾唇,随后将指模按于盟约之上。

花市当中一时无声。这份“证见”但是出自东宫——哪怕最不齿与庙堂扯上干系的江湖中人,只怕也不得不承认其分量。但正因为其分量太重,世人愈发不知是有甚么样的“坦诚”“信诺”需求这等保护。

他身边却又有一人,手敲了桌上茶壶,懒洋洋神采叫人看了非常不快:“那曲盟主所谓的‘盟誓’,又是甚么呢?”

三十伸手表示,身边的梁十二已取过一匹写满了字的素绢,展开道:“本日便是为此——东水盟约,有赖各位共守。”便细心念起。

“这个天然,闵某第一个情愿。”闵志诚忙道,“若真如盟主所说,这‘秘藏’一事非同小可,我信赖此物一出,定要叫心胸不轨之人盯上,后患无穷,若我们都不能同心一意、同仇敌忾,反倒叫盟主一人背负那般伤害,难道让人寒心。”

“我晓得很多江湖同道心中尚存质疑,”花楼上的三十持续完美地代入着应有的角色,“本日之会,便为尽解疑问,为令我江南正道武林结成真正的盟军。东水既为‘盟’,自必重诺重信,与盟约有关的任何事,曲某皆会向诸位坦诚以告,盼诸位亦能回报以划一朴拙。为表这份正视——”

话音半落,上面已有人交头接耳起来。三十又道:“这事说大不大——当年的盟友大多年青,凭一腔热血单打独斗者很多,开宗立派者少,要说江下盟拿了多少宝贝财帛、藏了多少奥妙珍闻,实在也谈不上;但说小也毫不小——人在江湖,傍身之技大多还是有的——哪怕此技远称不上冠绝武林,但对这些前辈而言,却已是箱底绝活,肯交予盟主,已相称于将身家性命都拿了出来。江下盟初盛之时,的确收括了很多‘绝技’,而这很多豪杰当年为抗金奋不顾身,有的尚未留后便再无返来,有的虽有儿孙后辈,却尚来不及将秘技相授——这很多豪杰先人,包含在坐各位,信赖也有很多并不知本盟存留了其家中‘宝藏’,若无人提起,这很多家学之秘,定须告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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